买卖论〔十年孟周〕(3)

“您要做什么？”
周九良眨眨眼睛，盯着他不说话了。
“要是我没听错，旗——袍？”孟鹤堂也不介意，眼角含了笑，前前后后绕着周九良转了一圈，话里话外去损他，“呦这大姐我可没瞧出来哈，你要说做旗袍这可得……”
“我给我爱人做一身。”
总有些时候，嘴巴脱离的大脑的掌控，就要说出一点儿言不由衷的话来。
周九良话一脱口，悔的肠子都青了。
“哟——”孟鹤堂拖长了调子，架着胳膊瞅周九良，周九良心虚的厉害，别着眼睛不肯再看他。
周九良想开口解释一下，但是又发现无从说起，只好别扭的装个哑巴，绷着脸不开口。
孟鹤堂翻了个白眼，顿觉好无意思，走流程一样开口接下言，傻子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怠慢。
“您爱人多大岁数？”
“嗯？”周九良从鼻尖哼出一声，睫毛柔顺的压在眼睛上方，懒懒的。

孟鹤堂上前一步，顺着话头往下说。
“跟我这个岁数仿上仿下？”他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周九良瞧，那势头锐不可当，一路劈开红砖绿瓦，劈开木梁铜窗，直直往周九良心里钻。
周九良让他看的心虚。
腿都软了。
“做，做旗袍问这个干什么。”周九良躲他的眼睛，声音里不由自主发虚。
“看看她适不适合这布嘛。”孟鹤堂拿鼻子朝他哼一个气音，好没意思的接着问，“您爱人多高身量啊？这总能告诉我了吧？”
“一，一米七。”
周九良的耳朵尖隐隐约约发着红，在鬓角的掩护下不曾引人注目。
“一米七……”孟鹤堂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低头把玩一下自己的指甲，又抬头拿眼睛去扫一扫周九良看起来软乎乎的头发，
“成，一米六的布够了。您看您喜欢什么样式？是开叉的还是收腰的？或者领口低一点儿？袖子要什么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