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论〔十年孟周〕(2)

“我们家门口贴着符呐，你这死鬼进不来？”
似娇似嗔，似拒似迎。
“这妹妹说话也忒不饶人了点儿。”周九良掀起眼皮看人家，抬头去瞅店铺的名字。
鹤堂。
从这名字上可瞧不出端倪，扫眼去看，倒是橱窗里摆着不少造型漂亮的马褂和旗袍。
看起来是家成衣铺。
“呦，大哥，您这眼神可不好。怎么开口就喊妹妹。”孟鹤堂捋一把头发，甩给周九良一个眼神，“您瞧好了，咱是爷们儿。”
这么漂亮的爷们也是少见。周九良沉默的跟着那爷们的步子迈进店铺里。
铺子里打扫的齐整，卖布又卖鞋，成衣精细布料实在，确确实实是家好店。
周九良拿眼睛四下打量，他本不是出来卖什么东西的，可是看着这琳琅满目的成衣，倒是生出几分做衣服的念头来。
孟鹤堂在他前面慢慢走，一句两句跟他搭话。爷们儿步子迈的袅娜，身段也漂亮的很，“瞧这大哥长得还怪水灵啊。”

“您捧了。”周九良眼睛一件件扫着衣服，顺嘴回他一句，爱答不理的，像头没长大的小猫。
孟鹤堂笑一笑，转过来跟他说话。
“我就看您，慈眉善目的，小眼吧唧的，看着还挺老实……”孟鹤堂的腔调拖的长长的，软软的尾音枝丫繁茂，勾缠着攀爬到周九良脸上，腾上一片红霞。
“您这里布料可好么？贵么？”
周九良错开那双瞧着他笑的眼睛，轻咳一声，把手背在了身后。
十足的老学究。
“那不能。咱家铺子口碑可好。”
“我这人可挑毛病。”周九良垂了眼睛去看脚尖，卷毛乖乖听话，让孟鹤堂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能挑毛病的是买主。您说，”孟鹤堂拍着胸脯跟他保证，眉峰利落，让细碎的额发遮掩，“咱都给您办妥当了。”
“我想问，做一身旗袍要多少布料呐。”
“大哥您可真会跟妹妹开玩笑啊，”孟鹤堂横他一眼，顺手一揣，端的一副娇俏模样，拿他那句妹妹来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