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塑性记忆续写（二十）(2)

而这样的景色，很快随着太阳的升起消失，明亮与阴影的分界线无声地消弭。她轻轻地将手指按压在玻璃上，看着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尖，看着略微有些淡粉色的指甲。
太阳还在升起，从正对着她的位置移到了她的头顶，她伸出一只手按在玻璃上的影子越拉越长，从阳台的瓷砖，一直延伸到客厅的地板上。
她站在那里，久久地注视着。在某一个时刻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两步，转身，用力揉搓自己的脸颊。
“好的！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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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你们来一趟,川先生却出去了。”莉亚歉然的笑笑，为他们泡茶。他们这一次来直接来到了桐崎川的家，没有见到桐崎川，只见到了莉亚。据莉亚所说，桐崎川去“超市取材”了，可能不久就会回来。
……去超市取材？
艾拉用力摇头，现在不是想一些奇怪的东西的时候。三人稍微寒暄了一下，之后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莉亚本身并不是很多话，司又是一副打定主意不开口的样子。艾拉早上考虑得很好，现在却不知说什么。

于是三人一直沉默着。
“哪个……”莉亚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小心翼翼地语气，像是端起一只装满水的杯子：“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请请。”艾拉点头，想用微笑让她放松一点，可惜没用。
莉亚伸手抓住自己衣襟的位置，眼睛看向另一边，像是悲伤，又像是有点后悔的视线在家具中飘来飘去：“其实，我想问一下，注销记忆的过程，是……什么样子？”
吐出几个音节，她就会停顿一下，好像有些艰难的将声音从嘴里挤出来。
“……用一对戒指。”
“戒指？”
“嗯，我和我的搭档中其中一个戴上一个，你戴上另一个，然后握住你的手，将两只戒指碰在一起，你就会休眠……”艾拉停止了介绍，因为坐在对面的少女已经低下了头，身体微微颤抖。
会……害怕吗？艾拉站起来，想要走到另一边去安慰她。少女却迅速地抬起了头，眼中水波流转，脸上却是笑容：“这样吗？太好了！”语气兴奋，完全不悲伤的样子。
“……眼睛，不要紧吗？”
少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泪，被提醒后，她才小声惊呼，连忙用手帕擦掉自己擅自流出来的泪水，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抱歉，我有点太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