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旗——第一章 为王而来(2)

“是啊。”狩魔者微微低头声音平淡。在一片安静中他的声音异常清晰。
“您慢慢喝。”酒保干笑两声，急切地从他身边走开，等走到一定距离后他才用手抹去额上的冷汗。
狩魔者慢悠悠地喝完一杯生啤酒，将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在他起身时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畏惧似的迅速收回。
酒馆的木门被推开，门上的铜铃发出一声叮咛，酒馆内重新变得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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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沉，越来越多的人去到酒馆一类的地方或是从店铺里回到家中释放积蓄了一天的疲惫。
狩魔者站在亮起灯光的街上，人群在他身边来来往往、嬉笑打闹。他如河中的一块顽石，人流在他身前分流又在他身后汇聚。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摊开来再次仔细地看这张悬赏令。
愉快的笑声传入他耳中。他扭头，透过临街的窗户看见孩子与父亲坐在温暖的灯光下，温柔的母亲微笑着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到桌上。他静静地看着，嘴角扬起微笑。
 他继续向前，走到一处广场上，广场上一片欢声笑语，男男女女跳着欢快的舞步，游吟诗人们坐在广场边缘吹奏着悠扬的乐曲。他抬头望见海边耸立着一座素白的钟楼，海鸟在钟楼上起落。

渺远的钟声忽然响彻了整座城市。
舞蹈着的人们停下了舞步，演奏者们放下了乐器，来来往往的人们停下匆匆的脚步，正在晚餐的人放下餐具站到窗边。
所有人都将手放在胸前，向着同一个方向祈祷。这是从十二年前起便有的，这首都莫洛德的人们心照不宣的约定。
狩魔者站在人群中，既不祈祷也不急着离开，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人们。
“诸神呐，愿你们的荣光穿透那片迷雾，照耀我们那善良的公主，你们的双眼洞察一切，故知她的善，你们的双手关怀万物，故请怜悯我们仁善的王，赐福于我们的公主，愿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再见她的笑颜。”
人们的声音汇在一起，钟声响彻，伴随着人们的声音，仿佛一曲宏大的颂歌。
他目露赞叹地看着那些祈祷着的人们。
“虽然还没有与您正式接触过，但还是想说……”他抬头看向城市尽头那座相较之下异常简陋的宫殿，向着宫殿的方向走去，“不愧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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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尔站在落地窗前遥望海边那片终年被迷雾所笼罩的区域，铁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