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双投唐(3)

“以我为纲？那孤如今若是要起兵造反，郡主也是义无反顾地跟我同去？”
越陵郡主吓了一跳，连眼泪都忘了落下，端庄的表情被惊惶击打破碎。
“你......你要起兵造反？”她颤着手指，一点都不大家闺秀地指着周九良的鼻尖。
周九良也不知是醉糊涂了还是想清楚了，翻身坐直，把手中的酒杯往青砖地上一掼，四分五裂的脆响引出了他的决绝。
“反！因何不反？孤过够了这种寄人篱下的荒唐日子。孤也曾是一方之主，千军之王，缘何不能和这李氏父子争一争江山？”
若说之前郡主只是惊吓，此时再看着周九良凌厉的面容，更多的是慌乱与恐惧。
她小步子地连连后退，痴傻地指点着周九良“你......”了半天，哆嗦着嘴唇也没能再吐出第二个音节。
周九良斜嘴笑，露出犬齿：“郡主何必吓成这样。你是孤的妻子，与孤共进退，孤自然不会亏待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冰冷的笑意，仿佛就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如果忽略他迷离的眼神里嗜血的光的话。
越陵郡主瘫软下指着他的胳膊，难以置信地摇头，幅度之大甚至甩掉了鬓侧的珠花：“你不能反。不能反。我......我去告诉姨夫和表哥，你果然反骨未清，是李唐祸患。”
周九良抚了一下巴掌，仰头哈哈大笑：“先前你还不承认。如今倒是承认你就是来监视孤的。”他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披着的那半绛紫襕袍耷拉到地上，像极了厉鬼长帔的拖尾。
“孤最恨人猜忌，次恨别人诓骗。很好，郡主一下就占全了。”
郡主癫狂的尖叫了一声，脚下还踩到长裙的裙摆，一下子瘫倒在地。
周九良摇晃着踱到郡主身侧，蹲下拍了拍郡主妆容惨败的面颊：“孤已然决定反唐。郡主好好想想，要告发孤吗？”
越陵整个表情都不受控这地轻颤着，眼神空洞而麻木的盯着周九良，好半晌才模糊的嘟囔出声：“你不能......你不能杀我......不能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