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雪之下雪乃其人(4)
叶芝在回忆录中有这样写到——
「我感到在我生命的天秤上所称量的全部生活,都是在为了某件从来不会发生的事情所做的准备。」一辈子都找不回初心的人,一辈子都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都是存在的——若不认为这是对叶芝的诋毁的话。因此,叶芝倾慕的对象是「朝圣者的灵魂」。
八幡正是在雪乃身上看到了这种自己失去的东西,感到了空前的失败感,从而延伸出了崇高。这时可能有人要说,咦?那八幡「曾经的理想或初心」不正是8卷末尾那段,我和她一直在追寻的关系吗?
假如这就是他的目标,他的意志力呢?他的行动呢?为什么一直在清醒地堕落(打字机语)呢?当你找到了自己的理想怎么会停滞不前?怎么有时间感慨路难行?怎么会产生『这样冰冷残酷,徒留悲伤的真物我才不想要』的想法?
春物的结局也有明确写到——「我和她会一直追寻下去」。八幡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真物。从来没有!
这是当代犬儒者的真实写照。
在小说5-6卷,八雪建立了一种“同志”般的关系。但八幡对雪乃的维护并不是持久的。在小说7-9卷,二人的理念产生了隔阂。
我们要注意到,此时二人的矛盾不止是具体的『虚伪的关系没有意义』,这只是表面上的问题,一个导火索罢了。雪乃以为八幡在学生会长选举事件中一定会懂她,会始终站在她那边,支撑她那种不切实际的愿望。这是二人在期待与被期待中形成的风雨同舟的理念。即你只要选择了自己正确的道路,我就一定支持;只要有你支持,我就敢放手去做。
而八幡的做法是釜底抽薪。看似不需要否定雪乃,实则从根本上否定了二人共同的理念。换言之,八幡的做法与嘲笑雪乃天真幼稚的阳乃无异。对于雪乃造成了致命的暴击。
尽管八幡此后用『我想要真物』缓和了彼此的关系。但问题并没有解决,雪乃此后变得唯唯诺诺,看八幡脸色行事,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团子最初的形象。
阳乃问,“小雪乃有自我吗?”假如这是在6卷,我想任何人都能马上回答,雪乃是一个非常有自我的人。甚至无需讨论『自我』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