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井（井然x冯豆子）06(3)

饥饿只是一种借口。
借以逃避进一步的发掘。
皮大聪没有察觉的是，自己离真相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在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猜对了一半。
——为什么要选那所学校？
——因为……
宁可被奚落狂妄、不自量力、或是别的什么，也不想说出口的答案，单纯到可耻的答案——那个答案、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云淡风轻地索要着答案。
堪比一幕抽离现实的荒诞剧。
冯豆子先是讶异，然后被逗乐。
“不记得了。”他咧开嘴笑着说道，“可能是想试试运气，结果居然还不赖。”
“恭喜。”井然说。
冯豆子微微睁圆了眼睛，随即别开视线。
“什么嘛。”他半是自语地嘟囔着，“现在说恭喜是不是有点晚啊。”
无论是高考结束还是大学录取，都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了。
“也对。”
井然平淡地附和道，似乎没有感到丝毫的尴尬或者困扰。
眨眼之间，曾经一切的挣扎和自寻烦恼被这两个字一举带过。冯豆子简直不知道是该感到轻松还是失落。
他想，所谓的自作多情、指的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