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纪同人】梦西洲 二 衫鬓(4)

“傻瓜！为什么啊？！会死的啊！”梨花近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这一声。她感到一阵心悸，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在这个辞旧迎新的美好日子里，有人会选择下堕到无间地狱里去？这明明是一个光辉灿烂的时刻，一切都将被洋洋喜气笼罩的时刻，应该欢歌，应该纵舞才是…
“唔…我…是的…但我…不想再…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了…我一直想，自己能不能像同龄人一般，好好的读书生活，不被捉弄不再贫苦呢…能不能让大家不再恶语相向，而是好好说话呢…”
她趴在梨花的怀里，豆大的泪珠又一次濡湿了梨花的红衫，洇染开来一片，深沉得像凝固的血。梨花能感到她身体之中散落的绝望正随言语如决堤的洪水般聚集起来，直到倾泻而出。
“没关系，就让我来做这蓄水的水库吧。”顺着自己的想象，梨花不自知地轻轻呢喃起来。继续轻柔地抚慰着那颤抖畏惧的身躯，用手掌擦去滚落的泪水。“如果哭泣是此刻你唯一能够释放的方式，那就哭出来吧…你看到那眼角经了泪水的滤镜无数次折射充斥的灿烂光明了吗？也许入射的只是那么一道微不足道的光芒，但它在层层折射之后，强得足以将你观察这个世界的眼睛照得通明。没有光明不可怕，可悲的是不愿睁眼去知晓光明。睁开眼好吗？小怜。”

“是的…你不会欺负怜的。”面前又出现了那两汪静水。
“是的哦～我不会欺负小怜的。我呀，要带小怜走出这条巷子，到很多很多地方，交很多很多的朋友。别再只看这巷内冰冷的积雪，且看看那巷外灿烂的阳光。”梨花捧住了怜的脸，四目相望。“小怜，綾野梨花好想做你的朋友。”
“是…是的，五十铃怜也很想做綾野梨花的朋友。”磕磕巴巴的回答，比之此前略去了几分生怯。
一道日光适时地照在了怜的鬓发上，照得那一撮发如乳鸦的毛羽一般闪亮，与梨花的杏红衫一起，它们此刻都是白茫茫大地里的两点亮色。
在渐落的日轮下，两个女孩被镀上金辉的身影相互扶持，踏着缓慢却坚实的步伐从这条幽深冰冷的小巷中蹒跚而出。
走出积雪覆压的稀疏梅丛，那随处可见的钢筋水泥乱布的建筑工地上，工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与神，从墙头的破洞里望向她们。迎着那在此刻亮得反如朝晖的暮光，眼中那片被钢铁丛林占据的土地上仿佛开出两朵凝露的花。
“真是她吗？”
“好像是的。”
“的确是的…”夏目佳子推了推架在她鼻梁上那副小巧的黑边圆框眼镜。日光照落在镜片上，闪出两道眩目的光芒，“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