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纪同人】梦西洲 二 衫鬓(5)

“她们？”
佳子不语，只擢纤手遥遥西指。众人目光跟上。
已半落到地平线下的日轮铺就的长路上，两个身影正并排着靠近。在日光凋零前最后的璀璨之下，两人一手一梅，紧紧相依。
https://wimgs.ssjz8.com/upload/1/1 五 雪霁
今天也是好冷的天气。爸爸妈妈都早早地出门上班去了，因为迟到是要扣工资的，可不敢迟到。什么都要钱，可钱什么时候都不够。这是爸爸今年的第三份工作，妈妈的第二份。我的早饭也不会自己出现在碗里，而是会从小吃店里经过好几个钟头劳作后的自己的手中端来。揉着酸酸的手，一个一个接连不断地打着哈欠，吃着食不果腹的早点，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久好久，它的终点也一样好远好远。
怜的家庭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离家徒四壁也不远了。父母都是拚命劳作的老实人，忙完了正工，匆匆在家里倒一倒，还要去赶赴各自的兼职工作。为了家庭，为了生计，他们一刻也不能得闲。怜总是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可除了自己找点零工做做，每天给父母做上一份热菜之外，她发现自己总是爱莫能助。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无力地看着他们劳碌的身影在门框里渐渐缩小，直到消失在人海茫茫。长期的流水线生活使他们变得沉默疲惫，讷于言语。因为缺少相处的时间，饭桌上可供交流的话题也不多。加之怜也不是一个性格很活泛的女孩子，所以饭桌上的气氛总是沉默得像是一座山。但怜很能从这山一般的沉默中感受到它的坚实可依，她相信父母也一样能感受到。只可惜三人都是寡言之人，心中明白却不知如何表达--就像那沉默不语的山。

既然语言无力承载，怜只能执笔向纸张倾吐出她的心声。于是记日记成了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无论是未道出口的心意或是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都可以向纸上无限扩展。纸是不语的听者，中肯的史官。它从不会嘲笑或讥讽什么，只会忠实而公平地记录世人心中万象。对于好友寥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的怜来说，纸便可以说是她唯一的知音了。
不同于过去的日子，是令人高兴的小长假呢。没有踏铃而进的匆忙失措、肆意交错的鲜红交叉；没有恶言相加的暗箭、拳打脚踢的冷枪。学校总是宣扬只有我们足够努力，才能在这个世界获得通向安宁的许可证之类的论调。可这似乎永远只是块大饼，让人垂涎欲滴，却永远都吃不到的大饼。也只有在这种与劳碌与冷眼相睽隔的日子里，久违的安宁才会重新找上我。拼命地把自己照着别人框定的模子来砍来磨…安宁这两字，怕是反会成为人们的墓志铭吧？操场旗下总是有人唱歌，但也只有人唱歌。那旗面被四面的来风包裹着、吹拂着，在眼中模糊成一片影。他们能不能看得清旗面…
怜拿铅笔敲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自己总是想用一种含讽带刺含沙射影的语调去批判？是因为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慌迷茫？还是对饱受欺凌的愤怒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