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宽河窄巷(17)

刘耀文飞快地弄点水抹了吧脸，跟宋亚轩出门。
租界这边的垃圾桥这几晚都拥挤，不是租界的人拥着往租界赶，只求一命。这些难民没别的地方住，拥拥挤挤就坐在租界边上的青石板地儿上。
宋亚轩一路上和刘耀文叨叨着从报纸上看来的消息，刘耀文一路上拉着卖菜卖肉丁的贩子问价钱。
“现在吃肉是要人命啊。”刘耀文义愤填膺地抱怨。
宋亚轩就拉他的手，说我们不吃肉，我们吃菜就行。
刘耀文说：“不行，不能让你受委屈，你太瘦了。”
宋亚轩笑，笑他五十步笑百步。

刘耀文瞅着街上背大布袋的报童，揪住问今天的报头是啥，报童说，日本要三个小时攻下四行仓库，震得他又惊又气。
苏州河飘零，水慢慢地流过这一片是非之地，隔开天堂和地狱。
四行仓库不仅装着见不得明火的玩意儿，更装着上海的军资和最后八百个战士。
刘耀文睡不好，吵着要出去赚钱，让宋亚轩吃点好的。
宋亚轩说，你别出去成不，万一出事咋办。
刘耀文说不会，让宋亚轩快睡。
宋亚轩凑近他，眼睛对着眼睛，手指轻轻在刘耀文胸口打圈，低声说：“刘耀文，求你了，别那么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