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人长久》33（《哑巴新娘》续文）

据说是最流行的式样。 
少白他们开始很努力的融入新的生活。同外国人一样过圣诞，夫妻俩带着凝香去看电影吃大菜买礼物。电影是一部好莱坞的歌舞片，男女主角又唱歌又跳舞，大菜中有一道火鸡，味道极像鞋底，末了还给孩子派了圣诞礼物。
这样的好日子又过了一年多，虽然仗打得如火如荼，可是香港好像是个桃花源，照样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再加上大批人携款南下，市面反而显出异样的繁华，更加显得光怪陆离。此时，凝香的功课已经跟上去，父母经济阔绰，更加的宠爱她，老师也喜欢她这个漂亮用功的好学生，战争仿佛是遥不可0及的事情。 可是就像旱天起的霹雳，事先并无先兆，他们家垮了下来。大人不说，可是凝香还是感觉到了。先是阿笑的脸色开始孤寡，有一次凝香放学回来，听到她和隔壁的女佣阿月说：“莫是投机生意倒了吧，欠了我两个月的粮了。”阿月劝道：“一定会给的，你先别急。” “你认识张家的阿贤吧，半年没发薪水，还得白做。就怕走了连那半年人工都收不到。” 凝香听了，一颗心直沉下去。她细心留意一下，发觉爸爸最近总是很晚才回来，父母时时吵架摔东西。一天，老师请她下课后到校长室去。
校长是老修女，平时十分严厉，从没见过她笑，凝香坐在她面前，动都不敢动。“你已经两个月没交学费了。可是有什么困难？” 凝香羞愧地低下头不作声。校长说：“叫家长来见一见我好吗？” “是。” “回去上课吧。”晚上，凝香看到一轮明月，风还是这个风，山还是这座山，可是她知道，家境已经变了。这天放学回家，见母亲眼睛红肿，面有泪痕，看到她说：“爸爸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说完就别转了面孔。她想问去哪里，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既然他们不想她知道，她又何必多问。阿笑铁青着脸来要买菜钱，湘君脱口说：“你先垫着。” 阿笑冲口而出：“打工还要垫钱给主人家买吃的？太太你已欠了我三个月薪水了。” 湘君茫然抬起头，微张着嘴，手足无措，好出身的她从没愁过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立刻被击沉，无助一如幼儿。这时，凝香站出来，挡在母亲面前，“你发什么急，我家会欠你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