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守则(5)

我看到他头上的是枯黄的草，仿佛一碰就碎。
喧闹里，我想起我也看到过相似的画面。
那时候老钱还在算命。他跟一个瘦小的女人说，您的病会好的。可我分明在她头上也看到了相似的枯黄的草。
我说：爹，她的病没治了。
老钱咬着牙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弯腰双手把钱递还给女人，赔礼：
混小子缺管教，您别往心里去。
女人哭着走了。我委屈得泣不成声：
“我分明……分明是看到了……都枯萎了。”
老钱心疼地揉着我的脸。

叹了口气说：
“以后不准去读人家寿命了。”
我甩开他的手：
“你是个骗子！”
老钱讨好地递过来一个橘子：
“算命就是骗人呀！你知道我是骗子，人家也知道我是骗子。可为啥还要花钱来听我一个骗子讲话？还不是我说的人家爱听嘛！能解开人家的心结，是做好事。”
我盯着橘子说：
“那你教我骗人。”
老钱拍胸脯：
“好好好，我以后给你写个骗子守则。包教包会！”
我接过橘子塞进嘴里：
“爹，我以后可以帮你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