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守则(4)

那时节老李媳妇还没那么“傻”。只是有点神经质，经常缠着老李。使劲摇晃着他的胳膊，像撒娇的姑娘。嘴里却含混着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老李给她准备了一箩筐橘子。她一缠，老李就说要吃橘子。也奇怪，老李媳妇这时候就立马安静下来开始剥桔子。一边剥桔子一边乐。橘子剥好了先给老李，再要老李喂她。后来剥得越来越多，眼看老李没地方写字了。就派她把橘子分给老赵和老钱。
也塞给我和赵星月。
小孩子都嘴馋。所以老钱他们给人算命骗钱的时候。我和赵星月就坐成一排侧着头。眨巴着水汪汪的或大或小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盼她闹将起来分我们两个橘子吃。

老李后来给人写字也赚不了几个钱了。
往来人不问设计签名多少钱。总问老李，你这橘子怎么卖。
老李头也不抬，给媳妇买的，不卖。
三．
我清了清嗓子，会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他们在期待些什么。
于是我说：
“我们的心愿是，天下没有难读的人心。”
忽然一声嘶吼响彻会场：
“骗子！走狗！”
一阵骚乱。
保安冲上来按住了那个瘦小的中年男人。我的拥趸们则用最脏的话去咒骂那个男人。嘲笑他的穷酸与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