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天昏地暗(7)

说起来，尚九熙其实比自己还大上几岁，但烧饼一直把他当兄弟。不仅因为自己入门早，是师哥，更重要的是，烧饼觉得尚九熙性子，太拧巴了。外面一点风吹草动，就爱胡思乱想，跟自己较劲，然后再莫名其妙跟别人较劲。
这种人啊，就得有人护着，领着，帮着收拾烂摊子。这事儿啊，自己做过，四爷做过，小孟儿也做过，不过到最后坚持下来的，就只有何九华。
“我就不明白了，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非要闹到裂穴的地步。”
“你俩可好不容易干上商演的，现在是要拿自己事业开玩笑？”
“哦，他一个不说，你一个不问，这么大的事儿，连面都不照就定下来啦？”
“你俩t.m有病啊？”
声音之大，烧饼怀疑整层楼都能听见，可他没心思顾顾忌这个，他现在只想一巴掌扇死这个瘪犊子。
尚九熙，你醒醒好不好，伸头出来看看，整个德云社最在乎你，最疼你的人要走了，你还跟这儿装鸵鸟？有你哭的时候。

正是又气又怒的时候，烧饼忽然想起曹鹤阳来前儿的嘱咐，说尚九熙这人是顺毛驴，越骂越不听劝。烧饼把手机撂下，登登登回到桌子边，拿了瓶矿泉水吨、吨、吨一口闷干净，强迫自己来了好几个深呼吸。
“别人你不说也就算了，总得跟我说说吧？当年可是我介绍你俩搭伙的。”
“去年你俩首专的时候，我还跟你四哥吹，说九熙、九华是我做的最成功的媒，两人天生一对儿。你们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啪啪打我脸嘛？你让我在曹鹤阳面前怎么抬起头？”
“尚九熙、尚文博，你们在一起六年了，不是六天，不是六个月，是六年啊！你舍得嘛？！”
“六年……我不舍得……他怎么就舍得了呢？”
过了良久，从什么地方嗡嗡地传来这么一句话，烧饼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消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尚九熙说的，他是在回答自己。不对，这不是回答，这是……他在问自己……也是在问何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