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天昏地暗(9)

尚九熙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不是吗？
这一刻，烧饼心软了，但还是要再多问一句。他们的故事不该是这样啊？他怕尚九熙会后悔，会后悔今天的自己没有挽留何九华。
“你真想好了？”
“他迁就过我那么多次，这一次，换我来迁就他。”
（3）鹤唳冷峰
夜晚的北京城，街上倒是繁华，灯火辉煌。可这天啊，就寂寞狠了，即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
曹鹤阳从何九华家里出来的时候，顺走了半包中南海，现在就只剩下一根了。他犹豫了三分钟，整整180秒，还是决定给自己点上。
曹鹤阳告诉自己，等这根烟抽完，不管烧饼来不来电话，自己都不等了，回家去。
曹鹤阳对香烟不怎么挑，困难的时候，散装的大前门也买过。他唯独觉得中南海不好抽，有股子中药味儿。可这会儿，打肺里漫到舌头根儿的淡苦味儿，莫名的让自己上瘾。
从早到晚，大喜大悲外加大惊大怒，可是犯了养生的大忌。今儿算是赔上半条命了，可得回去好好养养。

不怪他对这件事这样上心，在曹鹤阳看来，尚九熙何九华，这两个人不仅是兄弟，更像是从前的自己和烧饼。他俩走过的每一步，都像踏着自己和烧饼的脚印，选一条最坎坷的道路，做一场最疯狂的梦境。
在今天之前，曹鹤阳一直以为，他俩会跟自己和烧饼一样。在某一天撞上了南墙，遇见了黄河，然后双双浪子回头，换一条更平坦、更光明的路。
不过现在，曹鹤阳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何九华的骄傲，明白了何九华的决绝。他想，他大概也能明白，尚九熙的应允，里面又有多少无可无奈。
都说九字科的孩子最蛮，果然不错，碰的头破血流，也要用最惨烈的方式收场。
熙华从来都不是饼四，他们比饼四要更勇敢。而饼四只是缩头乌龟，躲在阴暗的壳里，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这是最好的结局。
铃铃、铃铃、铃铃
“喂？”
“小四，我刚九熙那屋里出来，你那边呢？完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