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天昏地暗(5)
烧饼说,栾哥告诉九熙,何九华要跟他裂穴,问他知道不知道。尚九熙说,不知道,但是他同意。
这么多天了,连电话都不打,连理由都不问,要不是烧饼说尚九熙过得不好,自己一定会以为他俩是积怨已久,早有打算。
何九华的眼睛直直勾勾的盯着曹鹤阳,眼里有多么真诚,像极了刚入社那会儿,请自己帮着攒弄活时候的样子,是明明白白的在恳求自己,给他一个答案。
在那样浓烈的目光下,曹鹤阳几乎站不稳了,晃晃身子,他缓缓坐下,嘴唇嗫嚅着想再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何九华收回目光,刚才的问题仿佛只是临时起意,其实他自己根本不在意答案。利索的把桌上的西瓜皮拾进垃圾桶里,何九华拿起抹布,慢条斯理的开始擦着汁水。
“四哥,咱俩好像是一年的吧,都是87年。”
“啊?”
“我记得你家哼哼,今年得有两岁了吧?”
曹鹤阳不明白怎么话头抻到自己身上了,但还是本能的答了一句,“是,两岁半了。”
屋子里也会起风吗?
仿佛携着海盐的咸涩,磅礴的风刮着曹鹤阳的脸颊,在风里他看见何九华嘴巴一张一合,但是什么也听不清。
忍着风吹眼睛的酸疼,曹鹤阳眯缝着眼,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分辨何九华的唇形,终于在眼泪快要落下的瞬间,他终于看懂了。
“哥,我三十三了。”
(2)乌云蔽日
“孟哥呢?”
“回屋歇着去了。”
门再一次被推开,也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回了。但烧饼知道自己不是第一,很可能也不是最后一个。
一进门,就看见尚九熙坐在床头,抱着膝盖,看起来小小的一团儿。屋里都暗着,只有墙角有一盏落地灯,灯罩严实,米黄的光像一块儿手帕掉在地上。
“干哈呀,真成可怜兮兮了?”烧饼是最见不得人扭捏了,都是东北爷们儿,哪那么多矫情。要不是临来的时候,四爷电话里特地嘱咐自己,一定不能着急,要注意方式方法。不然依着自己暴脾气,非得先把尚九熙薅过来打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