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冬】第九章(3)

与此同时，凯尔和达瓦共同搀扶着身负重伤的马特正全力向Tars的方向奔跑，力图在情况进一步恶化之前赶到安全舱——即使Tars发生爆炸或者森林发生毁灭性的火灾也能暂时存活下来。而在他们身后，葛福发起的自毁性爆炸还在继续，有几只鸟当场死亡，显露出原本灰黑色的身体瘫倒在巨大的冰块和周围的落叶层上，被封冻住的兽形怪物也都停止了挣扎，好像中枢神经系统已经瘫痪，因此只剩下一些被冰攥住身体一部分的鸟在拼命试图挣脱，同时发出痛苦的啸叫声。
还有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在三人距离Tars只有十米的时候，令他们无法理解的现象发生了。地面上本来正在燃烧着落叶的明亮火焰忽然黯淡了下去，变得柔弱，消失了。是因为这些落叶不适合燃烧吗？不——就连Tars断裂处喷出的黑烟也淡了，飘散了。
“二氧化碳。”马特说了一句，好像发声的动作也牵动着他身负重伤的部位，因此声音显得有些勉强。
但是马特的判断没错，防化头盔的显示屏上二氧化碳的数值正在急速上涨，从0.03%上升到了18.5%，还在继续上升，而氧气含量则已经降到了5%以下——这应该称得上是幸运吗？好像是这片森林正在主动扑灭大火。

顾不得缘由，现在只能将计就计——凯尔让达瓦一个人把马特搀扶进安全舱进行紧急治疗，而他自己把身上的战地狙击步枪背回肩上，冲进断裂的Tars尾部的重武器舱，从里面扛出一把赝粒子狙击炮并开启了隐形功能——昨天预热好的这家伙还没有见到血呢。凯尔将防化武装的光学视野切换到超声视野，便看见鸟笼中那一座巨大的冰块四周十几只被封冻住的鸟在徒劳地试图挣脱束缚，而冰块上空还有四五只鸟在没有目的地徘徊。凯尔举起狙击炮，一只一只地狙杀着飞行中的鸟，在这只的腹部打出一个窟窿，又轰掉那一只的头部，接着打穿了一对翅膀……随后凯尔又结束了冰块周围的鸟的生命，并且确保了地面上的兽形怪物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直到赝粒子狙击炮已经过热。凯尔单手垂下狙击炮，朝着葛福的方向行了一个军礼。
在安全舱内，达瓦试图和指挥室的佩恩和岳辰取得联系，但是没有收到回音，达瓦推测指挥室的通讯接收或者发送设备在爆炸或者坠毁过程中遭到了损坏——当然也有可能同时遭到了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