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人长久》4（《哑巴新娘》续文）(2)

静云生产的日子渐渐近了，周府上下都热切地期盼着，唯独穆先生好像有心事。这天趁着少朴来医厅，穆先生说出了他的隐忧。“大少爷，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但说无妨，是否我的病——？”“不不不，大少爷误会了，您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要按时服药，只会越来越好。我说的是少奶奶——”“静云？”少朴闻言一震，抬头紧紧的盯着穆先生。“是啊，我这几天帮少奶奶诊脉，她的脉象不太好，恐怕——”穆先生停住了话头，似乎在斟酌着字句。“先生，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少朴情急，焦灼的问道。“这个我也不好说，只能到时候看少奶奶的造化了。”穆先生边说边摇了摇头。
少朴心情沉重的走出医厅，在回廊上正好碰到小红扶着大腹便便的静云走来，不由问道：“静云，你不是在房里和妈说话吗，怎么过来了？” “我刚送走妈，顺便过来看看你。”静云边说边走到少朴身边， 一边示意小红扶着少朴，一边已经习惯性的挽起了少朴的左臂。“大热的天，你不在屋里歇着，找我作什么呢？”少朴微微的埋怨着，心里却感到没来由的一阵心痛。静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抬头笑了笑问：“怎么了？有什么事了，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少朴一惊，生怕自己流露出什么，连忙正了正心神说：“我是怕你太累。”静云笑了，让少朴坐下，一边习惯性的帮他揉着僵硬的左肩，少朴趁势轻轻的握住了静云的手，看着她说：“静云，我想这两天就差人去把你母亲和小柱子接来。一来你生产的时候如果你母亲在身边，心里也会踏实得多；二来她老人家也可以第一眼看到孩子；

三来呢，你们母女也好久没见了，正好可以好好叙叙。你说呢？”“嗯。”静云高兴的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谢谢。“看你，又来了。”少朴强抑着内心的痛苦，强颜欢笑，心里默默地说“静云啊静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能为你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让所有的痛苦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而不要你有任何的伤损。”
这天晚上，夫妻俩偎倚在一起闲谈。静云问：“你说这孩子是男孩呢还是女孩？”少朴想了想说：“女孩像你，男孩像我，男女都很好。” “不，我喜欢是个男孩子，象你一样地温文有礼，聪明有情。你先给他取定个名字罢！” 少朴“嗯”了一声，隔了良久，却不言语。静云疑惑的问：“这几天你有甚么心事？我瞧你心不在焉似的。” “没甚么。想是要做爸爸了，欢喜得胡里胡涂啦！”少朴的这几句话本是玩笑之言，但眉间眼角，隐隐带有忧色。静云柔声道：“少朴，你别瞒着我，那样我会更担心的。到底是甚么事不对了？”少朴摇了摇头说：“真的没事，早点睡吧。”静云正待追问，孩子忽然动了一下，狠狠的踢了她一脚，不禁身子一颤，“哎哟”了一声，她偎倚在少朴怀里，这么微微一颤，少朴登时便觉察了，低头焦急的问：“怎么了，静云，你没事吧？”语气中充满了紧张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