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志从志记（二十）

且说上回，陈从志被朱寿安带着逃到了灵州的金堂镇，又被屏蔽五感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
陈从志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疼，但仍旧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朱红的、黑的、白的、黄的、绿的，所有这些颜色好像都融到了一起。而在这种混沌中，陈从志感受到了苍老声音的来源，白发，正背对着自己。只是一切都是模糊的、变形的。陈从志于是大嚷起来，“我快瞎了。”
对方并没有回话。
陈从志又大喊：“我眼睛疼。”
依旧没有回答。
陈从志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然后他渐渐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正躺在地板上。眼前是石凳石桌，问话的人就坐在凳子上，手拿盖碗茶，正慢慢地在品。
陈从志终于看清楚了这人的容貌，鹤发童颜，手指洁白修长，于是不由得有些发愣。
那人放下了茶碗，只是仍旧没有回过头来，对陈从志说：“清醒了。”
陈从志仍旧有些发愣，使劲嗅了嗅，然后问到：“你喝的，可是香片？”
那人顿了顿，并没马上回答，望了望水中那只正绕着吃食来回找吃的鸭子，说：“香片可没有这种香味。”然后又不经意看了看舫中的那株桂花，说：“你跟那蠢鸭还真是像。天下第一恶人做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