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黎明未至(6)

敌人比想象的难缠多了，孤立无援的杨九郎很快便陷入焦头烂额的境地，孟鹤堂每天都带了新伤回来，周九良被杨九郎藏在张云雷那里。
张云雷被杨九郎安了个职务，每天开会的时候张云雷都能看到杨九郎愈发冷沉的面容。
上面不给支援，或者说，给不了支援。
全中国都陷在战争里，每个人都自顾不暇的。
只有张云雷清闲。
张家掌握的物资和情报确实有用，四九城杨家那边也尽力驰援了，可惜还是败局已定。
这座城撑了太久了，张云雷对杨九郎的军事才能看的清楚，换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撑这么久，弹尽粮绝，该低头了。
 -柒-
没人知道杨九郎接了什么命令，只知道他接完电话之后便谢客了半天，而后叫了人开会。
张云雷坐在会议室的最后方，听杨九郎声音低沉：“上方下达命令，我们……死守。”
有人问了一句：“若是守不住呢？”
张云雷看过去，对上孟鹤堂平静的眉眼。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诡异的平静了，所有人都看着杨九郎，看他沉在军帽下的面容，看他坚毅的唇角，也看他慢慢暴露在光明中的眼睛。
“纵火。”

整个空间都寂静了下来，杨九郎的声音缓慢：“上方下令纵火死守。”
张云雷低着眼睛看地面，好像有人争论，也好像有人同意，大家激烈又平静的吵了一会儿，然后被杨九郎压下，布置了任务。
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张云雷抖了抖，默默的挪开。
杨九郎看着他，眉眼深沉，好半晌问了一句：“你走吧，张二爷。带着九良，去四九城吧。”
张云雷起身，眉眼平静：“我留着，毕竟我也是个会用枪的。”
杨九郎冷笑：“得了吧你，就你这一碰就抖的样子，怕是还没上战场呢人就没了。”
张云雷咬牙，对视半晌，又转身走了。
 -捌-
那场大火起的比预定时间早太多了，张云雷看见窜天的火光的时候脑子宕机了几秒，而后冲出去叫了一句。
“杨九郎！”
他刚想质问为什么要提前放火的时候，听得外面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
胳膊被人有力的捉住，旋即便是杨九郎的声音：“九涵，你送他出城。”
杨九郎军绿的衣服很快便消失了，张云雷惊疑不定的时候，董九涵叹道。
“二爷，出意外了，火提前烧了，日本人趁乱进来了。您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