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黎明未至(3)

而那一场火的起因，是因为杨家不肯把那批意外获得的军火卖给张云雷。
于是张云雷的好友孟鹤堂便动用职权一把火烧了杨家，听说最开始的时候杨家的当家还求了他许久，不仅把军火给了他，还给了许多钱财。
可惜张云雷直接让孟鹤堂封了门，一个活口都没留。
等杨九郎看见窜天的火光跨了半个城跑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站在杨家大门口的孟鹤堂，张云雷以及几个兵士。
杨九郎疯了一样闯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扒着门烧焦的一具尸体。
热浪滚了杨九郎一脸，他被张云雷拽着退出去，直愣愣的看着火舌舔了杨家的门楣，恍惚间听得张云雷叫了他一声。
“翔子。”
 -贰-
杨九郎坐在座位上看着张云雷从门外走进来，定定的看了自己一眼，眉眼一低又一抬，开了嗓。
杨九郎低眉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听着掌声四起，而后是门滑开的声音和张云雷头上的珠翠掉在地上的声音。
杨九郎抬眼看着侧面合上的房门，视线转向入口处。
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合议，从这地方的选择上就能看得出来，不过是消遣的娱乐场所，放在平日里张云雷是断然不会进这种地方的。

手里端着的酒杯被他一翻手摔到地上，门外涌进一批持枪的兵士，最后走进来的，是一身军装的孟鹤堂。
杨九郎穿着便装，撩了大褂起身，看了愤愤的咒骂自己的日本人，笑了笑：“前方战事有变，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
孟鹤堂站在他身后，沉默的看着侧方开着的房门，许久，问了一句：“为什么？”
杨九郎回头看了一眼周身乱七八糟的张云雷，声音淡淡的：“你们烧了我家的时候，可曾告诉过我为什么？”
孟鹤堂沉默不语。
杨九郎看着地上破碎的瓷杯，声音淡淡的：“杨家上上下下六十余口的性命，日日夜夜的问，孟鹤堂，你为什么不肯拿了钱财与军火走人？”
“斩草除根一向是……”孟鹤堂顿了顿，没接着说。
杨九郎冷笑一声：“自然是个好方法，可惜你没贯彻好。留了我这么一个祸害。”
张云雷站在自己面前问为什么知道戏园有军火的样子还在眼前，杨九郎冷笑一声。
因为那批军火是我们杨家的。
准确来说，那批军火，就是杨九郎按着不让卖的。
 -叁-
孟鹤堂坐在张云雷对面，看着他慢腾腾的捧着杯子喝水。
整个戏园都静悄悄的，孟鹤堂扫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说来奇怪，四九城的杨家少爷怎么会落到这边来？那边丢了少爷，按理说应当是要动大阵仗找人的，怎么从始至终，都没个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