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10)

地上流淌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土地，视线越来越模糊。我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突然想起一首不知名诗人的一首诗：
闭目所见
天和海倒转
纤夫和我
拖着厚重的云
睁眼所看
人潮开始泛滥
心思沉重的我
蜷在冷冷的墙沿
一瞬之间
云里落下雨水
肩和踵都消散
雨是云的血
淋在雨中的我是浑身浴血
真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梦啊……
11.
小冬？小冬！
水滴违反物理重力直直飞上了天空，枝叶稀疏的树被卷过的一阵风插上了树叶和淡黄色的小花，洪水从破损的堤岸流下去飞起的水泥块堵住了缺口，乌云消散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上……
一瞬间眼前亮起的场景让我眯了眯眼睛，刘雯在我眼前挥挥手，见我回过神来才问道：怎么了？
恍若隔世，阳光新鲜，水声近在耳畔。
拿好。她把汽水递给我。
我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
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她胳膊夹住汽水，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大睁着眼睛说。
绽开一个笑容，我抬起头说：没有啊，我很好。

她舒了口气，把汽水塞给我，嘟囔着：莫名其妙。
快跟上，趁放学没多久，陪我去买磁带。她回头望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她。我追上去，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她低头边吸着汽水，兴奋地摇曳着身躯，怪异的走路姿势看上去异常可爱。
Mp3的出现使得那时随身听已经没落了，但是mp3也不是谁都用得起的，很多普通学生还是在用随身听。而且那时候卖书的小书店都有卖磁带，那还是周杰伦鲸吞学生音乐圈的时代。
我和她站在货架前，她把耳机分给我一支。耳机里响着周杰伦的《稻香》，她摇头晃脑哼着歌，时不时瞥我一眼。
好听吗？她问。
一般吧。我说。
翻了个白眼，她大概是不准备问我对音乐的欣赏体验了：白痴。
“直男癌”这个名词还没有出现，不然她一定会用这个词来骂我。我悄悄偷笑了一下。我们挑了一会儿，时间就有些晚了，她匆匆付了钱，我们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夕阳将沉未沉，昏黄的光线拖长了影子，她亦步亦趋地踩着我的影子。我们两人间还连着一根耳机线。她走了两步，忽然问我：小冬，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当英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