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囚室(4)

我要死了吗？
我做错事了吗？
我真的就应该为了自己的苟活可以失去任何底线吗？
不。凭什么？
我还不能死。
我还不够强。
我要去改变这一切。
伊利亚，徒手，折弯了“教官”的锋利匕首。
那个杀得死人的表情，让观众席上从军十年的大校不禁一凛。
只可惜，“教官”只会机械地指挥。
“干得不错”随手扔掉小匕首，“教官”若无其事地点起一根烟“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证明你更足以活下去。”
“只是很可惜……你还不够强。”
回答失神的伊利亚的是，瞬间面如死灰的谢尔盖。
深夜，六号囚室。
伊利亚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自己手上沾的，是伙伴们的血液。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杀人，还是被杀？
伊利亚不知道。
但他依稀如是说。
伊利亚，不要忘记你的良善。
卑劣的暴力躯壳下，隐藏的是一个青年的无尽愤恨和失落。
清晨的太阳升起，照亮着九张疲惫不堪的脸。

“每天，你们中就有一个人出局。”
今天的对战双方，是瓦西里和安德烈。
没有理想中的和谐，没有小说里的浪漫。
伊利亚的瞳孔中倒映的，只有安德烈怒张欲裂的眼球。
以及……
当瓦西里面露悲痛起身时，安德烈用尽全力刺进他心脏的尖刀。
没有呼号，没有愤怒，所有人的脸上，写着的只有绝望。
还有，“教官”的拍手叫绝：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每天晚上，拉勾一起活下去的孩子们，在第二天的校场上兵戎相见，为了生存毫无犹豫地牺牲对方。
死去的孩子越来越多，仅仅七天只后，这个小小的囚室里，只有最后两个人。
弗拉基米尔，和伊利亚。
伊利亚没有下死手。
因为他知道。
暴力，不需要理由。
但暴力，需要一个懂得如何使用暴力的人。
伊利亚的匕首，指向了教官。
“你所做的一切……该死。”
没有华丽的法术，没有大段的说教，只有地上的鲜血，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所有的狱卒，从这一刻起成为枯叶岛永远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