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莫红妆(9)

没法子，我只好拍了拍窗户，大喊着：“快滚！快滚！哪里来的野东西，打坏了我家窗户怎么办！”
她又迷茫地抬头看向我，我急着朝她使眼色；一会儿，这人也是明白过来了，急忙抱着狗走了。
“噔、噔、噔……”
家母也打开了卧室门，先插着腰把窗外那群娃娃骂走了，这才找我摸清了前因后果。
“造孽哦，造孽哦，你早点赶她走嘛！你个木头脑袋。”
我耳朵吃痛，但病症上来了，想起她跑开时感激的眼神，竟觉得多了些缓解。
五
那年冬天过了，我对莫红妆的认知就比街邻多了些：到底说还是不吃人的怪物，脾气并无旁人说得那般不堪。她还是日复一日的早出晚归，红妆长裙的，不知道做些什么；倒是时常夜里孑然一人在灯下的长椅坐着，或是喂喂流浪猫狗，或是拿些个书看着。
我复习晚了，眼睛乏了，时而往窗外看。我们俩有时眼神撞见了，我便笑笑，然后赶紧忙自己的事情——虽说是不怕了，但和疯子处久了，还是多闲话。

约摸着是仲夏的一个午后，我放着中考后的大假在家消暑。正刷着手机，忽地听见有轻微的敲门声。
“谁呀？”
“啊，是小哥么，我是对门。”
脑中约莫浮现出红白黑混杂的面容，我是有些惊异。透着猫眼往外打量，她面色是有些着急的样子——我着实是被她嗓音的低沉给误导了。只是这般样子，她仍然略施薄粉，还抹了血红色的口红。她怀里应是抱着些什么的，我想到了想，估摸是那只流浪狗。
我这般想着，她焦急的语气近乎是待着哭腔了：“小哥……可否开个门，我知道你们不待见我，可这实在是急事……”
本没怎么想着，可听见“不待见”三个硕大的字，着实是踩着我家不能听的字眼了——这门我本来也是要开的，但这种犯嫌的话能乱说么？
我急忙开了门，对她低吼了几句：“小点声！我是把你怎么了么？怎么能说这种话！”一边看着四下无人，把战栗的她拉进了房里。
好在父母都在厂里工作着，家中一时没人。待她进来了，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那只流浪狗——只是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了，要不是两只眼珠子还在转，怕是依然死了。它的腹部看上去殷红一片，煞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