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场书》(4)

秦少爷自梦中惊醒，也不生气，对王小姐笑了笑说：“我在等你呢。”，说着，急忙拿着那扇子给她看，“我想鸿雁和桃花虽说不是一个时节，但是是咱这个地方最好看的东西了，就和你一样，等我画好了送你，你可不准说不喜欢。”
王小姐红了脸，别过头去，“谁稀罕这玩意儿，不过看你好容易才画这么一副出来，我自然是会好好收着的。”秦少爷和王小姐看见天边突然放出烟花，回头看，火光映得身旁那人眸光潋滟入水。
秦少爷没过多久便离家赶考去了，王小姐没有去送。因为秦少爷在前一天晚上翻墙来找她，他说“昨夜下了雨，外面路滑，你明日可别来送我。你且放宽心，我这次准能考中。我已与伯父商量好了，待我金榜题名，便回来提亲。”

王小姐在他郑重的目光里，红着脸点了点头。
不料他离开没几天，突然有人传信说秦少爷过江的船翻了，现在下落不明，秦家老爷已经伤心得一病不起。王小姐听到后止不住的难受，不停地重复一句“他熟知水性，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王家老夫人准备退掉和秦家的婚事，可王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宁死也不肯退掉亲事。窗外洒进的阳光锁住了尘埃，落在她灰暗的眼眸中。她将大半的喜怒和这一整颗心都给了他，又怎么可能改嫁他人。
回忆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在眼前闪回。没了秦少爷整日地跟着她，用拙劣的笑话，逗她开心。而今恍惚间缺了个他，她竟孤单地再也无法找到乐趣。又一年夏时夜，鸟宿在屋旁河岸边的树上，小城外花开遍野，夜半的虫儿喧嚣，王家小姐深深院里，总冷得像冬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