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随死殉
阿宝疯了。
送她进了疗养院的那天阿宝妈妈紧紧攥着我的手反复说“谢谢”。
告别了阿宝妈妈,回到我从阿宝那里“继承”的出租屋,铺着豆绿色桌布的小饭桌上的两支雏菊依旧鲜嫩。我忽然想起阿宝曾经说过她想用自己的血养花——同一批买的雏菊阿宝分了三份,只有饭桌上插在阿宝最喜欢的花瓶里的这两朵依旧娇嫩,那是不是它们真的被阿宝的鲜血滋养过?
我没能从依旧洁白的花瓣上看出端倪。
然而即使有也没什么探寻的意义,愿意为它们浇注鲜血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我只能及时换水,等它们枯萎,就像它们早已经在垃圾堆里的“同伴”们一样。
我只能等。
我同阿宝的相识,就是“网友奔现”。
我那时刚刚回到家乡,别了旧友回到故地反倒十分孤单起来,但又实在有些口腹之欲,于是在匿名社交软件上发了个“招募”消息发了定位。
阿宝就是我的“吃友”之一,她在匿名社交软件上记录的多半是自己画的画和失眠等天亮。阿宝并不是‘吃友’中和我最常见的,不过对于阿宝来说,她也没想过要成为我的“唯一”。她只是想打发时间,可身边人忙着挣钱、忙着恋爱、忙着生活,只显得她一个人无所事事——排除她好像每天忙着学习的样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