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鹿兮》 ·陆· 狰狞佛骨(7)

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地上那堆灰色的渣滓一点点拼凑成心的形状，捧到我的面前说，收好它吧，你有我呢。
一如你七年前威风凛凛地降临，毫不嫌弃地牵住我肮脏的手，把我拉离地狱，让我看见光明……
可你知道吗，小姐？
我不配！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我知道自己呆傻愚笨，帮不了你什么忙；又笨嘴拙舌，给不了你想要的陪伴。 
这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利用你该死的温柔，即使明知自己一文不值，也还要拼命祈求关怀与爱的我，根本配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好！
之前关于火鼠的那个问题，我终于明白了。
我虚假的尊严与强大只是泡沫。靠别人的施舍才能活着的我，完全没有资格去同情那只火鼠，甚至更次，我连以死抗争的勇气都没有……
我只想活下去，远离孤独的活下去。
对呀，渴望生活的我，和我缩着脖子跟在别人的后面，活成一条摇来摇去的尾巴的生存方式……

呐， 小姐，对不起，让这么好的你遇上这样差劲的我。
你像我行将溺死时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缠住就不可能再松手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
也许……大概你就是我的毒药吧。
而我，小姐。我上瘾了！
…………
忽然，小姐把我扶正，浅笑着开口:
“柔然，想去逛集市吗?”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