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形 第六卷 （1）(5)

石田挠挠头，无言以对，只好说了句“抱歉”。
硝子那时还没有讨厌我，而且，应该也没有自我封闭到现在这种程度。要是自己以前不那么幼稚，能够成熟点，或许不会发展成这样。石田心想。要是很早，就成为朋友，该多好！就像佐原说的那样。
对了！硝子，顺便说一句，我对你......
石田不清楚，自己听到的是碰撞水面，还是天空中烟花发出的轰鸣。他浑身一震，沉入水下，透过晃动的水层，烟花好似进入错乱的空间，紧接着，两眼一黑，脑袋昏沉沉的。
好冰冷......石田想要抱紧自己，却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甚至连“自己”这个意识也如沙漏倒置时的沙子流逝，这个念头逐渐消失。
记得有一次在水底下，隐约听见广濑说，他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玩死......
石田用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一缕缕黑色的东西从身下往上浮，缠绕在周围。

好温暖......
他最后的知觉是，脸贴到了长满水草的河床，温软得和床一样。
一条锦鲤游到他身边，测线接触水蛇般扭动的血股时，摆动尾巴逃去。
美也子抱着头，坐在医院急救室外等候区的长椅上，止不住地颤抖。她比平常瘦小了许多。
宇津子搂住她的肩膀，不时轻拍妈妈的后背，脸色凝重。玛莉亚还没有完全弄清发生了什么，瞪大眼睛盯着急救室的门。她只知道，舅舅石田将也在里面。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身着白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宇津子扶住美也子站起身，还没开口询问，医生就向她们讲述了情况。
石田坠楼，腰臀和肩膀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万幸骨骼没有受到伤害，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但还未苏醒。医生推测短期内醒来的可能性不大。
美也子捂住嘴，眼神瞬间失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