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形 第一卷 【8】番外篇

【8】番外篇——七个月前
一个长发小女孩正坐在等候用的椅子上，看着发型目录。
“让您久等了！请坐到里面来。”美也子热情地招呼客人。可是她一动也没有动，仍然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图册。
美也子又说了一遍：“请坐到里面来......？”客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美也子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这个孩子，她自认为自己的音量并不小。
“请坐到里面来。”美也子又说了一遍。
女孩的反应和前几次一样。
美也子心生疑惑，走上前去。
“你好，请问......”美也子弯下腰，伸出手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女孩就像被惊醒了一样猛地抬起头，看见美也子，她愣了一下，用手指指向自己。
“嗯，到你了。这边请。”美也子把女孩领到理发椅上坐下，帮她捋了捋头发。
湿的？美也子愣住了——而且......还有树叶？
美也子摘掉女孩头发上沾着的树叶时，她想起了将也那副浑身湿淋淋、头发上也满是树叶的模样。
仔细一看，女孩的胳膊上和衣服上都有污渍。
现在流行跳河吗？美也子盯着手指捏住的树叶，摇了摇头。她取来浸过热水的毛巾，包住女孩的头发。
“请问要做什么样的发型呢？”
女孩睁大眼睛，盯着镜子里美也子的嘴巴。
镜子旁的台子上也放着一本目录，小女孩翻开它，指向其中一页，是不少女孩子喜欢剪的娃娃头。
“哦！我知道了，是这个发型啊！”美也子笑着说。
这孩子好安静啊，真是沉默寡言。美也子一边思衬一边帮女孩围上围布。
挂在门上的铃铛发出声响，一个清瘦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女儿要做什么样的发型？”那个女人问道。 
“您是她的母亲吧？她想要这种发型，我觉得很适合她。”美也子拿过目录，翻到女孩选的那一页。
女人拿过来看了一眼，手指向邻页。
“不行，我觉得这种更好，剪到这种长度。弄成男孩子的样式。”
这也是女性用的发型，但头发长度极短，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未免太男性化了。美也子不禁喊道惊讶。
美也子拿着目录，转向女孩。“那你觉得呢？剪这么短你能接受吗？”美也子问女孩。
“问她也没用。”女人的表情很冷峻。“她听不见。”
美也子双眼瞪圆。
“尤其是今天，她今天没带助听器”她继续说道，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波澜。“因为被人扔进河里，所以找不着了。虽然硝子好像找了很久。”
“被人扔到河里了？”
女人的声音很平静，“这孩子在学校里总是被人欺负。不过，我马上就要把她转到能理解她的残疾人学校去了。我想让这个孩子的内心强大一点，像个男生一样，哪怕只是外表。”
说完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也拿过一本图册，看了起来。看样子，她自己也想剪个头发。
“好了，快点剪吧。”
美也子踌躇了一会儿，到柜台上撕了一张便签纸，用圆珠笔写上话，贴在女人指定的那一页上，递到女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