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之形 第六卷 （1）(2)

西宫，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是过去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吗？
硝子还在止不住地流泪，双眼睁圆，神情如同正置身于梦幻。吊在空中的她钟摆般晃动，石田加大抓住硝子手腕的力度。
我究竟在哪一步走错了？石田的大脑快退式地倒放这段时光。难道说，如果我回复了佐原的邮件，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如果我接了植野的电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我没有去打扰西宫，没有约她出来玩......如果，我没去桥上，如果当初，我没有去找她......
石田感觉到手心出汗了，硝子的手腕濒临滑脱，他想都没想，果断松开拽住护栏的左手，往外探身，双手合力拽住硝子，滑脱的危险暂时得到解决。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抵住墙根的脚尖猝然打滑，石田的重心快速外沉，就在他以为要和硝子一起掉下去时，他的脚勾住了护栏下部的横杆。
石田大口喘气，心脏的搏速快到让他胸闷，后背凉飕飕的，T恤衫已经被汗水浸湿。

硝子的嘴唇无力地嗫嚅，石田心口绞痛，他读懂了，你为什么在这？
石田拼尽全力，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量，不让硝子的身体再产生过多晃动。
“西宫！抓......抓住栏杆......快啊！”从喉咙里迸出每一个字，都伴随着肺部灼伤般的疼痛。
硝子明白了石田的意图。石田紧张地注视她，他害怕硝子死意已决，不会再做出任何求生行为。
当硝子的手向栏杆移动时，石田内心出现了短暂的欣喜，她还愿意拯救自己。
“还差一点！不要放弃！”
硝子成功握住了石田用脚勾住的那根横杆，石田清晰地听见了手掌与铝杆相碰的声音。
他意识到自己能坚持的时间已经不长了，脚背、踝关节和小腿前侧的肌肉开始酸痛，左脚已经抽筋，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力竭虚脱。
不行，光这样还不够。必须再加把劲把她拽上来！否则她肯定还会掉下去！真是的，下面要是有什么垫着就好了！石田将目光投向楼下，猛然发现，下面不是地面，是公寓楼的倒影。周围稀落的灯光制造出若隐若现的波光。一条河的的拐弯处，正好位于阳台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