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于连小姐（中阶试炼）(2)

为了这场戏剧，她剪去了长发。
第一幕，于连应聘家庭教师。
因为时长原因，我们的剧本删去了包括瑞纳夫人在内的很多重要角色。
开幕，神学院学生于连正等候在拉莫尔侯爵府邸门前。
随着庄重的配乐插入，侯爵与夫人从布景后走出。
他们绕着于连，开始发起刁难。
没有被侯爵华丽的妆容吸引，我的目光在观众席间游走。
高大的身影，漆黑的风衣。
神父，来了。
于连看不见她的养父，她依然背对着观众席，低声附和着。
“难道这样一个卑贱如尘、年纪轻轻的学徒，能够熟识高深的神谕吗？”夫人吹响反攻的号角。
于连的嘴角带上一丝笑意。
“请您随便翻开，”她将圣经递给夫人，昂头转身，双臂伸展，“找一段，把第一个字告诉我。我就把这本圣书，我们的行为准则，背下去，直到您让我停止。”
一眼就看到了那身黑衣；她遥遥望着神父。
“你们不要……”
“你们不要论断人，免得你们被论断。 因为你们怎样论断人，也必怎样被论断。你们用什么量器量给人，也必用什么量器量给你们。”于连清亮的声音传遍整个会场。

她先是用熟练的拉丁文诵着，接着用法语再诵了一遍。
神父面无表情的脸激起一丝愤怒的涟漪。
夫人和侯爵惊讶地对视一眼，圣经递到了侯爵手中。
“那时你们的……”
“那时你们的祖宗试我探我，并且观看我的作为，四十年之久。我厌烦那世代，说，这是心里迷糊的百姓，竟不晓得我的作为。所以我在怒中起誓，说，他们断不可进入我的安息。”
平静的声音带有不容置疑的威严，骄傲的宣言中是隐隐的怒意。
这份怒意，虽是演出效果，却有着明确的指向。
音乐突然停止。
“何人喧闹？”我沉声道，提起厚重的血色长裙走上舞台。
“玛蒂尔德……”侯爵和夫人为他们的女儿让出道路。
“你是何人？”绕过他们，我慵懒地站在于连身旁。
“这是……”
“我在问这位青年。”我直视着她的侧脸，直到那双炭火般的瞳孔对准我。
“于连，神学院的一介学生。”她向我行礼，眼神里光芒闪动。
回头看向侯爵和夫人，他们试图把圣经藏在身后却被发现；于是将圣经递给我，解释道于连是找来的家庭教师，他们正在对他加以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