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楼》(5)

“所以说，好玩呐。打自己人多得带劲。”
“不对吧，挑事的不是……”
“不开窍的玩意儿，”
少女捏着青年的头，把他拧向人群外边坐着木凳上吃着瓜的人墙。那些人的腰间，不少还挂着麻将牌子，吊着钱串。人墙里，好多正拿纸牌指着笑，嘲笑，讥笑，哄堂大笑。
“你是图一乐轻松，还是刨根问底轻松？看见个东西，上去笑几声，啐几口，说几下，开心又省事。干嘛的，想做出头鸟？”
说着，少女把搭了四层的纸牌塔一并扫了，让青年赶紧归到兜里。
“那这事就，这么结了？”
“彼时，彼刻，仅此而已。”
少女扬了扬手中的joker花色的纸牌，
“纸牌会有，塔楼也会有，比赛继续会有。今逃得的这小地方，明闹的是那小地方。哪儿有热闹，哪儿就有吃瓜的看戏的起哄的。”

青年结了账，起身张望，被少女一把扯过去。
“少做混事，多学点东西。打好你的零工，过完这一辈子就行了。”
“我……”
“你要想追着那人过去，丢几块石头。可以，没关系。”
少女竟然松了手，随着青年去做。
“哎？”
“丢石头，说明你还有点脾气。比起那些人，好上那么一点。”
“那——”
“但别忘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
“也别忘了，那里边有你十辈子都赶不上的家伙。”
少女指着围观嬉笑的人群，拍拍青年的肩膀。
“石头别丢歪了，丢完了就赶紧回来。”
“明白。”
“哼，就连我都和傻子一样。”
远方的场子还未结束，新的高楼依旧起、照样塌。望着兴冲冲远去的背影，少女撇撇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