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灯塔(10)

“我以为你会打过来。”他说。
“也许是舍不得。”曹沈熙干巴巴地辩护道，“毕竟我们是朋友。”
褚轩昂推开曹沈熙的手，摇摇头。
“不再是了。”
曹沈熙与褚轩昂的关系跌至谷底，好友间的决裂，比陌生人的隔阂更难消除。曹沈熙望着褚轩昂忙碌的身影，始终无话可说。
他确实无话可说。
最开始的几天里他处处避着褚轩昂，熄灯铃声响起后他才敢摸黑回到宿舍，更别提打听褚轩昂物色的人手——曹沈熙现在对计划的进度一无所知。
唯一的线索是在一周之后，曹沈熙发现B301的工具已经不见踪影，他猜想是褚轩昂已经实施计划，带着他的新朋友开始凿通逃生的道路。
按照顾吴越的计算，他们不消两个月就能挖到排水系统。只不过此时成功与否，都与曹沈熙没有关系了。

废物就应该浑浑噩噩地活着。
曹沈熙希望用这句话说服自己，但他最终没有成功。
失败主义的想法被抛至脑后，曾经的缺憾再一次涌上心头。
至少，他该去见见褚轩昂和他的新朋友。
凿击墙壁发出的声音隔着三个拐角都能听得真切。曹沈熙没费多大力气，便循着先前留下的标记到了顾吴越注明的区域。
他本打算远远看上一眼就迅速离去，但当他蹑手蹑脚来到拐角，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时，他只看见褚轩昂木头似的杵在那儿，机械般生硬地挥舞那把锄头。
没有人给褚轩昂放风，直到曹沈熙走到他的身后，这位优等生才回过神来，抱起工具便想匆匆逃走。
“是我。”曹沈熙压低声音说。
他僵住了，慢慢扭过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