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灯塔(11)

曹沈熙环顾四周，皱起眉：“来看看你的新队友是什么货色——他们在哪儿？”
褚轩昂迟疑片刻，没有作答。曹沈熙注意到他额头上的汗水，又想起他逃跑时的狼狈，不自觉地攥紧双拳。
“你……根本没去找什么新队友？”
他黯然地点了点头。
“找不到队友，就一个人单干？”曹沈熙忍不住提高音量，语气近乎质问。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从来没有。”
曹沈熙气急败坏地夺过褚轩昂手中的锄头，使劲扔到一旁。
“你个脑瘫！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一个人在地下室发出这种声响，难道你真就这么迫切想被‘孩子’抓住？！”
“我不想。”
“那就跟我走！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褚轩昂？”
褚轩昂默然良久，低下了头。

“总得有人逃出去。”
“什么？”
“我说，总得有人第一个逃出去，之后才能有第二个、第三个……必须有人成为灯塔，成为让所有学生趋之若鹜的那道光。”
抬起头时，褚轩昂的眼中再无呆滞，他的话语不再保持淡漠，而是带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坚定力量，仿佛能让星星点点的火种燃起熊熊之光。
褚轩昂从未在自己的字典中给麻木留下一席之地，一切的一切，只是迫于现实压力的隐忍。当曹沈熙为了保全自己，处心积虑计划逃跑，又因畏惧不确定而踟蹰不决时，褚轩昂已经将目光投向整个学校、所有学生。
他们都在等待着——第一个逃出学校的人。
“我一直认为你就是那道光。”褚轩昂说。
“为什么？”曹沈熙张开嘴，后半句话几乎到了嘴边：明明褚轩昂更像是一位冲出重围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