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灯塔(8)

拨开纷乱的蜘蛛网，曹沈熙将火种凑近了管道。铁锈一般的棕红色物质攀满金属的表面，数十年前的焊接工艺经历了不可计数的小虫噬咬，早已出现肉眼难见的的裂痕与缺洞。
于是就在曹沈熙的眼前，水滴逐渐在接缝处汇集，最终聚成了一滴完美的水珠，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板之上。
顾吴越的讯息，大抵是想告诉曹沈熙这个。
在学校这样的大型封闭设施中，通风系统、排水系统必然是存在的。它们以狭长的通道连接外部世界，只要能寻到入口，忍受一段漫长的旅行，备足食物与水，总有机会能顺着风来的方向或水去的方向，逃出生天。
这多少提供了一种可能性。
但顾吴越的准备比曹沈熙预期中更充足一些。
一天后，周彬在回宿舍时偷偷塞给曹沈熙一张纸条。他们的交易通过手心相碰达成，行走时重叠的身形刚好遮蔽老师的视线，整个过程只在眨眼间就已结束。

曹沈熙回头望着他，他便讪讪地笑了，还悄悄比了个大拇指，大概是在称赞他的勇气——那张纸条一定来自顾吴越。
周彬是一位合格的传令兵，这毋庸置疑。但曹沈熙是否能当一位优秀的冲锋兵，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答不上来。
回到宿舍，曹沈熙摊开纸条。内容是一张袖珍的剖面图，一旁标着详细区域和具体要挖开的深度。
褚轩昂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
“我觉得可以。”
曹沈熙难得地迟疑了一阵，开口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凿开墙壁的声音一定会引来‘孩子’，我们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要保证有一个人放风就好。一旦孩子追来，我们立刻逃跑。”
“那样效率会更低了。”
“你说过的，距离你毕业还有半年，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