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灯塔(2)

也许曹沈熙真的该问问的。
至少他该知道，火种熄灭前，克里斯最后的心愿。
第二日的就餐时间，曹沈熙本想去找那个女孩，但警报毫无征兆地响起，值班的老师在安排所有学生回放后便匆匆离开。
有条不紊的队伍中，唯独少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曹沈熙抓着门平静地望着人群散去，思考那个女孩的去向。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才意识到克里斯已经不会回来。暗骂自己一声“傻卵”后，曹沈熙重重地关上了门。
没有人知道被“孩子”抓住后会发生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孩子”本身是何种存在。他们的身形矮小瘦削，毛发枯槁，颜色苍白，如幽灵般游荡在地下室而从不进入学校，只是在学生寻找火种时会现身阻挠。一旦被“孩子”抓住，便如同蒸发一般再不见踪影。无论是哪个年纪、哪个班级，学生彻底失踪，物品会被下一个学生清理。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即是亲近之人的记忆。

克里斯失踪三天后，老师为曹沈熙安排了新舍友。
木讷的男孩来到克里斯的床铺边，把每一粒灰尘扫尽，也把每一本书都扔进垃圾桶。曹沈熙只是看着，当他完工想要上床休息时却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是克里斯的床。”
曹沈熙的语气并不强硬，兴许正是因此，男孩没有体会到他话中更多的含义。歪了歪脑袋，男孩环顾四周，意识到了自己的纰漏。顿了一下，他缓步到床脚，用自己的名片仔仔细细地遮住了克里斯的。
曹沈熙瞪他，他却笑了。有那么一瞬曹沈熙莫名想哭，更想打他。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同一刻，曹沈熙记住了他的名字。
“褚轩昂。”
“怎么了？”
“你就是个死废物。”他一字一句地说。
于是整整一周，曹沈熙与褚轩昂没有任何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