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Fake Heaven-第五节 真与伪(3)

我用尽全力扭转头部来环顾四周，才发现我原来是躺在教堂的椅子上，浑身上下缠满绷带，身体依旧僵硬得无法进行任何物理活动。
“哟，Master，精神挺好嘛。”空气中传来Rider的戏谑的口吻。虽重伤使我烦躁，但到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我，哪怕是对这种不看场合的话语，也会感到十分亲切。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精神好了。难怪百万雄师雄赳赳气昂昂也会遭遇滑铁卢，原来他们的将领是一名瞎子。”我以一种近乎踩雷的话题的话题向Rider回击道，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平静。
“那我没有那一段时间的记忆还真是抱歉了～但这样的话你的第一轮语言攻势就作废了哟。接下来就是我的回合了～”尽管处于灵体化状态，但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其得意洋洋的心情。如果要是让他解除灵体化的话，他大概就会冲着半身不遂的我放肆嘲笑吧。
没错，他与历史上的“拿破仑”并不相同。哪怕性格相似，但宝具、固有属性等特性皆与那位著名的炮兵大相径庭。
我花重金购来的《拿破仑凯旋图》的一小块碎片，就是为了召唤出史实中的那名“常胜将军”。但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将画中的“拿破仑”召唤出来了。

这并非由于奇闻轶事而上座的英灵，而是由于大众意识的聚合而上座的虚构英灵——那副画的知名度远远大于其轶事的知名度。人们对其的印象更多为“手举军刀，高跨骏马，代表胜利”的形象，而非其利用大炮轰腿敌人的传闻亦或经历滑铁卢然后被放逐的落魄形象。
正因如此，他总是如此亢奋——本身即为“胜利”的概念。
正因如此，他的性情多变——一切都不曾属于他自身，皆由世人的意识所决定。
正因如此，他没有“真实的自我”的记忆——只是一幅画中的人物罢了，时间也好，记忆也罢，都只存在于画中的那一时刻。不存在其连续性，虽是一刻，但也算永恒。
刚召唤出他时，我感到无比烦闷——这样一个轻浮、乐天派的Servant可以赢得这场圣杯战争吗？
但经历与Saber主从的一战，我明白了其身为“胜利”概念的意义——对战场的绝对把握。
战斗力不够便与其周旋，趁其大意则猛烈袭击。
虽然不够光彩，也确实都是通往“胜利”的因素。
望着除了我任何生灵都不存在的教堂，我将大脑放空，准备接受Rider的第二轮语言攻势——装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