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5)

前台客服小姐的腰弯得很低，脸上的表情中有很重的歉意。
“我们会退还您押金并额外赔偿您50%”
无奈走出宾馆的大西还不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之后的一天，她辗转在各个旅馆门口，却无一例外都被告知房间已经满了的事实。
“祯丞！？”
一个和松冈5分像但更加沧桑的男人正在收拾庭院，他看着从门口车上下来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爸，是我，我回来了。”
松冈走上前去，给了父亲一个拥抱。
“回来了，回来了好啊！”
男人激动地向屋里喊着：
“老婆子，老婆子，你看谁回来了！”
“瞎叫什么！”
松冈母亲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烈，她的声音隔着墙依然可以很清楚地听见。一会的功夫，只见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虽然年纪大了，那股不良的气息被消磨了不少，可还能感觉到她不是个普通人。
“儿子！？”
先是震惊，但马上就被压了下去，她转过身，边走边说：
“回来干什么，东京那边的工作不顾了？不过既然回来了，那就回来吧，吃饭了吗？马上就做好了，进来吧。”
“嗯，妈妈”
在东京摸爬滚打十几年的松冈学会了怎么分辨人的口气，母亲口中的喜悦做不了假。

走出附近最后一家旅馆。大西看了眼铅灰色的天空，又快要下雪了，为了找一个能住的地方，她花了一天，可还是没有找到。
雪已经落了下来，柔软但冰凉刺骨，独在异乡的大西站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她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紧握手机的手松了又紧，上面松冈的电话早已在预拨状态。
正和父母聊天的松冈听到手机响了，看着上面的标签，他无法置之不理。
“松冈桑。”
回到自己屋的松冈接起电话，里面立刻传来了大西带着点哭腔的声音，这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算了，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十分钟后。
松冈按着大西发给他的位置找到了独自一人立在路旁的大西，雪已经下大了，她的肩上和帽子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怎么站在这，为什么没去宾……”
自由下落的雪四散而开，迷蒙的雪景中一对男女在路边紧紧相拥。
被突然袭击的松冈一愣，接着他明显地感受到大西身体的颤抖与越来越紧的手臂。
叹了口气，松冈做出了他之前从来不会做的事。轻轻地为大西拍去肩头的雪，然后一只手环上她的腰肢，一只手慢慢摸着她的秀发。即使有犹豫，可他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