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旅途】第一章(5)

豪哥用嘴含着钢笔踌躇着，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方方的下巴，扯了扯那几根放荡不羁的胡须。他想起了大肠杆菌、枯萎的紫藤萝、燃烧的树干、发了霉的面包片……直到沙地摩托的引擎声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
“妈的！”他咒骂道。
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沮丧地写下末行后，豪哥把笔顺手扔在了一旁的沙地里。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十九行诗句，把纸对折了一下，用来揩了揩屁股眼，然后再对折，揩了第二次。他站起来的时候双脚的麻木感已经开始变为疼痛了，这差点使他失去平衡跌坐在自己的排泄物上。
看着小萌登上卡车旁那座光秃秃的山顶，豪哥启动了引擎，很快就跟上了迪哥一行四人。

“对了迪哥，”衢稍微踩了踩油门，并行在迪哥的右侧，“我们还要小萌杀哪个？”
“渔牧。”迪哥回答道，语气毫不在意。
“渔牧？不就是咱买通的那个老头子吗？”
“对啊，”迪哥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衢，“咋了？”
“没啥。杀了他就不用付报酬了。”衢若有所悟。
“你个傻逼，钢炮团又不缺钱。我们能买通的人，任何人都能买通，特别是这种有权有势的人。”
“哇——”衢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如果没有头盔的保护，风沙能立刻把他呛死。紧接着他又发出了一阵音调独特的大笑。“迪哥真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