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辫儿的涅槃生涯（二十七）(3)

钟摆一下一下摇动着，雨越下越大，就是有那么一两个准备来的，也必然会被堵路上了。
“要把时间推后吗？”杨九郎准备和老板商量一下，特意过来询问。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摇了摇头。“按时开始吧。”
眼见天一点点由灰变暗了，雨突然小了起来。九郎站在窗口前面，突然跳起了脚。
“角儿，好多人！”
张云雷愣了一下，随即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走到楼上，九郎发现一眨眼功夫人不见了，抄起一把伞忙追了上去。两个人相互扶持着一点点上台阶，凭栏而望，四面八方涌来了数不清的人，赶车御马，呜呜泱泱朝园子的方向涌来。每条路中央几乎都有一辆车停着，里面满载着食物和水，偶有远处淋成落汤鸡的女孩子，眼见着搭上了车，成群结队、说说笑笑地朝他这边走来。
张云雷和杨九郎又从楼上下来，走到街角处，提前赶到的观众见到他，喜不自禁，微喘着气，说道：“我们赶过来了，你快点回去，今天有闹事的，堵了街就不好了，放心吧，我们几个人都是本地人，也有车，会送姑娘们回家的。”

张云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连道了几声辛苦，转回身去又不知道泪流了多少。他从内心深处发出了疑问：这个结果是答案吗？
上台之前他浑身都僵硬了，却不能显现出分毫，毕竟今天有太多的人等着看笑话，还有太多的人看他有没有被击垮，绝对不能倒下。
系好了领口最后一颗扣子，他提袖迈着方步走向舞台，此刻他真的感谢平时下的苦功夫，即使冷汗遍体，良好的仪态和准确的肌肉记忆让他如仙子下凡，款款而来，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观众的气氛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紧张局促的心情写在了每一个人脸上，他努力表现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暗示他们什么时候接反应。几番戏曲曲艺唱下来，配合倒是十分默契，该笑的时候笑，该吁气的时候吁气，该合唱的时候合唱，该闭嘴的时候闭嘴，观众根本不是来看他表演的，完全是带着任务而来，配合他完成每一个作品。
这要是换成其他同行，估计得羡慕死。他也默默叨咕，早不见你们这样。渐渐地，气氛有了，就是演了太规矩的一场相声，连怎么笑、笑到什么程度双方都清清楚楚，前排的那几个人也露出了十分满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