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公布】下水道之蛾(2)

刘宇看着王三，一股莫名的不安在他的心里蔓延着，但他随即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管怎么说，如果这次探索能向王三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那也是件好事。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么疯癫下去。
王三把喝干了的易拉罐搁到一边，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了古下水道入口处的铁门前，熟练地解开了铁门上的锁。
刚把门拉开一条缝， “轰”的一声，一团黑色的烟雾冷不的地打里面涌了出来。王三没有防备，“啊呀”一下跌坐在台阶上。黑烟随及散开，向四周飞去，在他们的头顶盘旋着。当散开的黑烟穿过路灯投下的光柱时，刘宇才看清，这些“黑烟”是成群的黑色飞蛾，漆黑的翅翼交相掩映，转瞬间便融进了夜色中。
王三呆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再次抓住门把手，生锈的门轴发出一串刺耳的声响，门被缓缓地拉开了，一股隔着口罩都能闻见的刺鼻臭味弥散开来。刘宇打开手电，将光线投进了向下延伸的通道中。
刘宇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了，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通道两旁的石墙上，密布着成千上万的黑色飞蛾。这些虫子收起了翅膀，静静地趴在古老的石砖上，受到手电的照射也丝毫没有被惊动。

“‘它’在等我们。”王三拉上了口罩，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举起手电率先向下走去。
约莫走了十几级后，台阶消失在了泥泞的污水中，俩人将雨靴淌进泥水，刘宇跟在王三后面，尽力地把身子缩成一团，免得碰到两边墙上密密麻麻的飞蛾。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王三的声音从前面飘来：“今早警察来找我了。”
“嗯？”刘宇看着王三在泥水中跋涉的背影，“又有狗不见了？那也找不到你头上啊。”
“这回不是狗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不见了，他们是来案发地周边搞走访的。”
“那不没事了。”刘宇舒了一口气，“小年轻跑丢了嘛，常有的事。”
“街上的监控看着他进了平和巷，但没有从另一边出来，就这种不见了。”
“平和巷……那估计是钻到巷子里人家里去了。”
“你又不是不晓得，平和巷里头哪点有进别人家里的门。”王三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小了许多，“只有三个下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