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逐火之蛾(引子)
引子 雪地之上的清晨 乌拉尔的山林总是永无止境地飘着雪,如今却迎来了难得的晴天。
少女将兜帽与护目镜脱下,以便更好地看清信号塔控制箱中复杂的线路。她灰色的眼眸盯着手中扫描仪的屏幕,又转而检查电线的磨损情况,接着测试电路板的电压,如同狼在审视面前的猎物般仔细。
确认信号塔正常运作后,她关上控制箱的保护盖,理了理被兜帽压得变了形的发髻,重新遮住面庞。空气中长久徘徊的寒冷与不详刺痛了她的皮肤。她走到停靠着的雪地车旁,打开无线电,汇报了本次维护的完成情况,然后被通知前往集合点。事务性的对话结束后,无线电沉寂下来。这时她发现了这种不详的源头:四周蔓延着的,像高墙般无言地压来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她跨上雪地车,打开引擎,让低沉的轰鸣驱散让人窒息的沉默,踩下油门,向集合点驶去。
一路上,引擎声空旷地出奇,仿佛大地上仅有的活物的低吼。全然不像旧时那样。在她还是孩童时,她便像这样穿梭在林中。那时,引擎声会惊起树上的松鼠,它们会扰动一片的树冠;天空中有不知名的鸟掠过,留下婉转的鸟鸣;远方的山林会不时传来狼此起彼伏的嗥叫;有时,还能在树丛中瞥见雪地上的精灵——鹿,或是即将冬眠的熊。如今,它们全数化作骸骨,有不幸者转变成怪异恐怖的另一种生物。只有枯槁的松树、白桦树仍勉强站立于此,就连它们也奄奄一息。这片森林已经死了,她想着。她回想起儿时在雪覆盖的森林中跋涉,与狼为伴的日子,仿佛被吸进过去现在与未来混为一体的幻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