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相思成灾(3)

“四哥你盯着我干什么？”张九龄被看的不自在。
“咳咳……没事儿，我就随便看看。”曹鹤阳也略尴尬，眼神儿飘过张九龄的脸开始打量屋子，屋子不大，倒是挺整齐。
他看到了鞋柜上的档案袋，白色的柜子，牛皮纸袋着实显眼。
张九龄顺着师哥的视线看过去，蹙了蹙眉，想起身把信封收起来，曹鹤阳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档案袋，医院的Logo晃了一下他的眼睛，眼睛突然酸酸的，嗓子眼儿里也堵了什么似的。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张九龄低着头，声音不大：“没多久……”
“为什么不回去看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曹鹤阳少有这么严厉，他向来温和慈祥。
张九龄吓了一跳：“四哥……”
“我没事儿，只是白血病而已，现在的医疗手段那么发达，又不是治不好了……四哥，我不会犯傻了。”
张九龄安抚的握住曹鹤阳手，又被曹鹤阳反手握住手腕，手腕上有条长长的，蜿蜒的疤痕，仿佛在嘲笑他做过的傻事。
“我也是吓到了，我生怕你再像当年那样想不开，我接到消息做了半宿噩梦，实在睡不着后半夜赶紧开车过来，也没敢让小饼知道，就他那暴脾气，我怕他来了不听解释就揍你。”曹鹤阳笑了笑，语气表情都放松了些许。

“查出来这个病之后，我就盘算着回北京治病了，但是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咱们曲艺班有几个苗子不错，我得给孩子安排好了，我是老师，得为孩子们的前途负责。”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还有老婆孩子，南南才五岁，我死了娅娅带着孩子怎么办？”
张九龄看着曹鹤阳的眼睛无比真诚，可眼神很快就黯淡下来：
“可我没百分百的信心，四哥，我要是命里至此，我走了你就多费费心，帮我照顾照顾娅娅和南南，别让她们娘俩被人欺负……”
“四哥，我怕……我怕我撑不住……”
“四哥……我想王九龙了……他怎么不回来啊……我都要死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怎么那么残忍，在澳大利亚十几年都不肯回来，……”
长久悲伤和思念几乎压垮了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他说着就开始流泪，到后面控制不住的大哭，这些只能在他四哥面前流露的脆弱，在四哥来到之前被他长久的压抑在心底，不敢流露出一点点苗头。
许久之后，张九龄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洗了把脸，假装自己没哭过，走进卧室，拿出一个小箱子交给曹鹤阳：“四哥，这个箱子你帮我保管，如果我将来好了，你就还给我。如果……如果我将来死了，你把这些东西跟我一起火化了，跟我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