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雪与火(5)

“哪个学校的？”孟鹤堂发动车子，驶出小区。
周九良看着后视镜中专注路面的人仔细观察，认真回道：“中传。”
“哦？郭教授还好吗？”孟鹤堂拐过一个转角，路边的花店摆出来的全是白色的花，小声赞叹：“今天的马蹄莲真好。”
“郭教授？”周九良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花店，疑惑地问：“哪位郭教授？”
“新闻学院郭教授，你不知道？”孟鹤堂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他应该还没退休吧？”
周九良恍然大悟，半转过身对孟鹤堂笑：“先生你误会了，我是影视文学专业的，就是写写剧本，不是新闻相关的，我主课的老师姓于。”
“哦，我还以为干我们这行都要招新闻类的呢。老谢可以啊，招你还能给他写点青春故事招小年轻看，这游记不愁卖。”孟鹤堂笑了笑，停在红色信号灯前，转头看着周九良的眼睛说：“真棒。”
也不知道是夸他瞎话编得棒还是演技棒。
周九良笑出两个小酒窝：“先生您捧啦！其实我最喜欢写的是鬼故事哦，晚上可以给你来两个听听，大热天的降降温。”

“不要，我家有空调用不着你。”孟鹤堂干脆的拒绝反倒让周九良窥到几分真意，不禁低头笑了。
到了报社，孟鹤堂停车，让周九良自己先上楼。刚进了电梯，周九良便卸下全身的伪装靠在冰冷的铁皮上喘气，孟鹤堂的壁垒和防备心太强，再下去可能两败俱伤。
孟鹤堂趴在方向盘上，眼睛失焦地望着车钥匙的挂件，他特意买的，带刺的红珊瑚玫瑰，即使染血，也没人会觉得违和。这本应是每天与陌生人见面交流之后的常规游戏，今天他只是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拨动着玫瑰的花心，早上留在指尖的痕迹已经干涸。
往日的烦躁，今天没有出现。
“周大夫，周编剧。”孟鹤堂笑了，“业务能力不错。”
待他上楼，周九良已经在工位上干了一会儿活了。谢金说是旅游副刊的主编，实际还分管人文板块，介绍特殊的风土人情，跟旅游擦边。周九良挂名助理，其实只需要整理稿件和进行初步校对就可以了，剩下的程序有别的部门处理，所以倒不难上手，没一会就干得有模有样的。
孟鹤堂站在他身后看了五分钟，看周九良专心工作没有理自己，才往社长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