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心的博士(4)

还有就是……真的很好听，简直令人沉醉。
所以博士始终未发一言，生怕一句不合时宜的插话就会毁掉一切。若是再被冷言冷语嘲讽一句，他或许真的会夺门而出，逃离这块飞地吧。
“喂，你在想什么呢？”
燎心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嗓子似乎不太好，所以才只能轻声哼唱吧。
不，重要的不是这个。
博士隔着面罩都感觉到了燎心呼出的炽热气息，他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什么？我没想，没想什么。”
“是吗？可是你身上有股烧焦……就是想要逃跑的味道。你在害怕什么吗？”
燎心被绷带半包着的小巧鼻尖微微耸动，那样子十分可爱。
但她的话语却略显惊悚，直指他人的内心。
博士猛吸一口烟，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一句合适的回应。
而这个时候，燎心已经换了一个问题。
“哎，你为什么总戴着面罩啊？不闷吗？”
这个问题或许更容易回答一些。
“应该还是有原因的吧，不过我想不起来了，现在只是习惯而已。”
“失忆？”
“嗯，失忆。”
燎心停顿了一下，吐出一个烟圈，随手把它划成了一只小鸟。

“失忆……很神奇吧？就像重生了一次？”
“或许吧，谁知道呢。”
博士很希望和燎心继续交谈下去……但不是在这个话题上。
“我猜一定是个很高深的理由吧。比如相貌会出卖性格，表情会出卖内心什么的。我听说过，你是这块土地上最厉害的战术大师，对吧，博士？”
承认？显得狂傲。否认？又有些妄自菲薄了。
博士弹了两下烟灰，犹豫着说道：
“虚名而已。远不如你们上阵拼杀来的辛苦。”
燎心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十分清朗，听不出半点沙哑。
“你就是那个吧？社恐？讨好型人格？”
博士的脸有些发烫，但是这笑声……似乎并不是嘲笑。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燎心举起手中的半支香烟，就像举起酒杯一样。
“来碰一下吧，其实我也是，只是没你这样严重。”
博士迟疑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中的烟，在燎心的烟头上轻轻一戳。
他此时才注意到，燎心那支香烟的尾部，滤嘴附近，印着一个小小的数字——9。
什么意思？品牌吗？还是什么编号？
博士没来得及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