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重构之理·一(3)
对,就是这样。我说不清到底疼不疼,我很早就丧失了有关疼痛的感知,我猜是在哪一次重生里弄丢了。通常而言,这个过程寂静无声,既不轰轰烈烈,也没有那些黑魔法献祭那样的血腥仪式,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简简单单地发生了。嘘,小声点,这可是你自己回归你自己的过程。
我被那家伙摆了一道,而且是输得很惨。那个安蒂恩·齐格林,我和他接触得太久,以至于差点忘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是他脚上和手上的镣铐和定位仪器在时时刻刻地提醒我两者距离之间的差距,我甚至都不会想到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反社会分子。安蒂恩·齐格林,我到底是多久以前听到这个名字的?我们像朋友那样聊天,从第一天开始,到这整件事愈发不可控制的最后一天,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都在以这样的形式进行着。他是优秀的倾听者,甚至会摆出医生面对病人那样的姿态,不是普通的医患关系,而是某种紧密的、深刻得连你自己也察觉不到的依赖感。我们就坐在几乎什么都没有的白色小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盆快要阉掉的观赏植物。当我看见这盆灰扑扑的虎纹草时,我一直在想象我身为它的感觉——在一个几乎没人造访的封闭世界里,没有窗子、没有声音、没有阳光也没有新鲜空气,墙壁的另一面就住着这间医院收容的暴力凶犯,难怪它会迫不及待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