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痕故事·布拉格寒鸦(2)
此处安息着老司令官。他的那些现在已不能附名的追随者为他修墓立碑。有预言道:若干年后,老司令官将会复活并从这所房子出发带领他的追随者收复这块流放地。保持信念,耐心等待!
在流放地外,在那遥远的流放地外,到底藏着什么?看见荒诞的旅行者登上船只,冷冷地看着狂奔而来的那两个麻木的士兵。
弃绝了一切的格拉库斯撑着冥府的船只,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除了沿着来自死亡的风离开每一个城市。
“那种真正的绝望立刻而且总是超越了自己的目标。”她开始提笔写作,就在这幽幽的烛火下,呼出一团浊气。
她有些冷了,许久才发现某一扇窗没有关上,她走到窗前,想要关上那扇窗户,却发现空荡荡的街上蜷缩着一团灰色的事物。
那是一个人,一个失去姓名的人。
他躺在床上,呼吸何其幽微,肉体又不断地挣扎着,就好像她笔下那将死的甲虫,心灵业已死去,肉体仍在反抗。
忧郁的眼神飘到了他的身上,她叹了口气,开始担心自己父亲的态度。
她的父亲是这个家最大的帝王,而她,只是个隐藏的巫师,一个不为法律所容的公主。
她的父亲绝对会反对将一个陌生人纳入家中,这是毋庸置疑的。
“啊,我在哪儿?”她听见了陌生人的声音,于是她回头,向他投注了并不好奇也并不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那是一个有着暗红头发的男人,神色忧郁而疯狂。
“这里是布拉格。”她淡淡地回答道。
陌生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了稍显寂寞的神情。
“奥地利的……布拉格吗?”他露出了自嘲的笑容,轻声地低语,“坡,我的挚友,你是真正的诗人啊;而我流亡至今,甚至深入奥匈帝国的北地,依旧只是个懦夫。”
“埃德加·爱伦·坡的逝世已经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她说,没有惊愕的语气。
“七十年前?我睡了七十年?”他看起来有些迷茫,“还是说……”
接着又是沉默。最终,还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请问,您是谁呢?”
“我?我是夏……不,我还是放弃那个名字吧。”男人苦笑一下,“我的名字是……马克斯……迪阿曼特。那小姐您是……”
“弗兰茨·卡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