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演义】第三回 郑庄公计赚叔段(5)

是夜，公子吕直叩宫门，庄公因问：“卿此来何意？”公子吕曰：“臣以叔段之事而来。主公嗣位，非出太后之意也。叔段逆迹昭彰，万一中外合谋，变生肘腋，郑国非主公之有矣。臣寝食不宁，是以再请。”庄公曰：“若今时废段，只恐太后从中阻挠，事反不济。社稷之重，一言一行攸关成败，不可不慎虑也。”公子吕曰：“主公岂不闻周公诛管、蔡之事乎？况有谚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望早早决计，勿使叔段坐大，遗患无穷矣。”庄公曰：“吾怅思久矣。段虽不道，尚未显然叛逆，我若加诛，太后必加阻挠，徒惹外人议论。不惟说我不友，又说我不孝。我今置之度外，任其所为，彼恃宠得志，肆无忌惮。待其造逆，那时明正其罪，则国人必不为言，而姜氏亦无辞矣！”公子吕曰：“主公远见，臣不能及。但恐日长月久，养成势大，如蔓草不可芟除。到时兴讨，其羽翼已丰，却已晚矣。
”庄公问：“然如此，公子之计若何？”公子吕曰：“为今之计，可诱叔段兴兵来讨，吾乘其弊而伐之，必可破也。”庄公曰：“卿言善哉！然计将安出？”公子吕曰：“主公身居天朝卿士，久未事周，无非为太叔故也。今主公声言如周，请辞于太后，太后必告于叔段。叔段必谓郑内无主，兴兵偷袭郑都。臣引一路兵马，蚤伏于京城之外，趁叔段出城而据之。主公从廪延调一路人马杀来。叔段腹背受敌，其兵必乱，虽有冲天之翼，能耐我何？”庄公曰：“卿计甚妙，慎毋泄之他人。”公子吕领命，遂辞出宫门，不禁叹曰：“祭足料事，可谓如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