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演义】第三回 郑庄公计赚叔段(2)

卫武公曰：“臣职在司徒，若主上一行，民生离散，臣之咎难辞矣！”遂先期出榜示谕百姓：“如愿随驾东迁者，作速准备，一齐起程。”祝史作文，先将迁都缘由，祭告宗庙。至期，大宗伯抱著七庙神主，登车先导。秦伯嬴开闻平王东迁，亲自领兵护驾，百姓携老扶幼，相从者不计其数。
话说平王东迁，车驾至于洛阳，见市井稠密，宫阙壮丽，与镐京无异，心中大喜。京都既定，四方诸侯纷来朝贺，贡献方物。王莫不欢心。
秦襄公见迁都敷定，遂告辞还国。平王心想:“秦居犬邦，可以嘱托，命却戎狄。西方之患若得遂除，朕之愿也。”遂亲送秦伯至河。临别，平王曰：“ 孽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而肆虐其间。朕既新政于东都，无暇西顾。卿若能逐戎出境，保我西土安宁，其地即委贤伯自宰之，少酬扈从之劳。永作西藩，庶免戎孽长久之患，岂不美哉？”秦襄公稽首受命而归。
秦伯即还犬丘，乃命人营建西畤圣殿，选骝驹、黄牛、羚羊各三只，以祠上帝。祠毕，分派使节与东方诸侯通聘，不提。
却说襄公自得天子口谕，无日不以之为志。只是秦国弱小，时常出征，却拿动不了诸戎几何。如此数载，勉强征伐至岐。诸小戎王怒，故联手相抗，复将失地抢去，并戮襄公。宗伯遂立襄公之子文公继位。

文公方其年少，居于西陲宫。不觉执朝两载，已自谙于政，诸事和谐。时已至冬，一日，政散人闲，文公觉出无聊，正偶狩猎之秋。于是点出七百兵士，一个个背弓负失，执矛缚索，驾马飞出东门，望森淼中驰去。沿途鸟兽俱丰，众人忽逐鹿群一段，忽追豕鬣一程。人人掷射高手，双双收获丰盈。游猎几日，车囊充盈，满载猎物。文公正谓诸子曰回，忽见数丈远处，一麋从斜丛中窜过。文公望其奇秀，乃满脸兴奋，与众徒把话:“今虽猎兽众多，然未曾见此异种。今当擒之，足慰平生。”于是策马追之，已而至一绝顶，茸麋倏然失迹。文公乃下马登援，径至峰巅。目前宽阔平衍，呈显绿原一片，为两河交汇，源引出鸟兽牛马无数，各散东西为群。文公甚奇之，因询左右:“此是何境？”。左右告曰:“正是汧、渭草原，乃秦先祖秦赢非子牧马之所。”文公听毕，犹忆秦先列祖之故事。
怅然久之，遂谓众道:“必尽诛戎孽，复太祖之陈迹！”
文公狩猎回，即勒令秦国人马，寇灭犬丘诸戎。不出一年，兵至汧、渭之会，乃自叹曰:“昔周邑我先祖秦赢于此，后秦氏卒封为诸侯。”意欲于河阳处居之，于是卜其吉凶，占曰吉。故使人营邑，屯兵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