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你来人间一趟》（中）（飒炸|十障）(5)

飒飒看向阿十的床，上面空荡荡地，早没了人影。
胸腔仿佛被人生生撕裂，血液喧嚣着奔涌而出。飒飒用一只手紧紧捂住了眼睛，眼泪却不受控制，溢出了指缝。
护士闯进来的时候，他笑起来，大声而放肆。世界在泪水里模糊成扭曲的形状。他跪了下去，拼命地咳嗽。护士过来扶他，被他狠狠地推开。
走吧，都走吧。
他笑起来。
我也会走的。
05
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晚上，护工帮着熄了灯，合上了门。
炸炸躺在飒飒旁边的床上，已经睡熟了。
睡梦中好像响起了粗重的喘气声，像是溺水之人拼命地挣扎，炸炸醒过来，发现声音来自于身旁，他摸索着扶上飒飒的床沿，低声问，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飒飒突然的拥抱。
其实谈不上拥抱，只是飒飒拿手臂拼命箍着他，炸炸听着自己的骨头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飒飒才松下力气，但还是不放手，只松松地搂着他的肩头。

他想着飒飒怕是做梦魇着了，便伸出手宽慰似地拍拍他的后背，压着声音问他，“做噩梦了吗？”
“嗯。”
“没事的，只是个梦。”
“不是梦。”飒飒搂他的手又紧了些，满是汗的脑袋压在他的颈间。
“不是梦。”他又重复了一遍。
炸炸没说话，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儿，飒飒像是终于醒过了神来，松手推开他。
他用的力有些大，差点把炸炸从床上掀下去。
炸炸拿手支了支身子，听见他冷着嗓子说，离我远点。
他愣了一下，还是下了床，按着记忆里的方位摸索到桌边，好半天才找到白天盛着橙汁的杯子，转过头又摸索着往飒飒的方向走。
飒飒看着炸炸在一片黑暗里摸索着向自己走来，玻璃杯被递到唇边，他突然说，“你是个瞎子。”
“你怎么与我作伴，你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照顾。”
“或者，”他又突然笑起来，说，“要不你也发狠推我一把，说不定我就发病死了。”